“白文靜!”沉聲開口,潘浩再次叫住了她,“你該不會以為我還對你念念不忘吧?你覺得我這樣針對你們,是因為在吃你的醋?”說到這裏,他難掩笑意的笑出聲來:“得了吧,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句話,你還是自己收好吧!像你這種拜金勢利女,誰碰上誰倒黴,我都栽過一次跟頭了,如果都還執迷不悟,不成他娘的大煞筆了嗎?”
這一番略顯粗俗的話,無比直白的道出了白文靜的心聲,同時還不忘挖苦對方,更是把李正飛也給捎帶上了。
周圍吃瓜群眾們聽得樂嗬,議論也就熱烈起來。
“哈哈,看不出來啊,潘大記在報社待了一段時間,這損人的口才倒是見長啊!”
“可不是麼?這下有好戲看嘍!哎,你們說李副主任能忍得下去麼?”
在一片議論哄笑聲中,李正飛的臉上早已是青一陣白一陣。在他看來,遭遇女友的前任這種事本來已經夠晦氣了,現在又被對方如此露骨的羞辱,作為機關領導幹部,他的麵子顯然已經掛不住了!
如果再不動怒發威,在這幫小科員麵前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想到這裏,李正飛再次止住腳步,狠狠的瞪了潘浩一眼,高聲斥道:“姓潘的!你好大的膽子!我警告你,你別以為我剛才是怕了你!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信不信我找你們領導談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一番威脅後,他又嗤笑道:“哼哼,別以為你去了報社,就逃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小子在天陽都市報又如何?這家報紙影響力哪怕再大,不也得受市委宣傳部領導管轄麼?
自以為抓住了潘浩的命門,李正飛不僅嗓門大,姿態也拿得夠夠的,自然引來身旁白文靜崇拜無比的目光。
潘浩看在眼裏,卻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有點想笑——李正飛這個“老對手”,一向就不是什麼聰明人。這廝也就是仗著家裏的背景才能上位的吧?話說,上次老子在麗河誤打誤撞,把他家叔叔的仕途給搞砸了,沒想到他還是能當上副主任,也真是夠能耐的……
對了,他今天找我茬,除了白文靜的原因之外,應該也有這方麵的考慮吧?怎麼著,想幫你家叔叔出氣啊?想把老子的工作再搞砸一次麼?嘿嘿,對不起,你這點段位還真不夠!
“嗯……”麵對李正飛的當眾威脅,潘浩故作為難的低頭沉吟。接著,他抬頭來了個攤手無奈臉,撇嘴道:“是啊,當記者跑新聞嘛,當然不能超然世外,要多觀察生活中的細節,才能做出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好新聞。”
正當眾人以為他在顧左右而言他,是想岔開話題變相服軟的時候,潘浩卻話鋒一轉,盯著李正飛意味深長的笑道:“比如現在嘛,李副主任耍官威插隊,還放話要讓一個新聞工作者吃不了兜著走,我看就是個很好的新聞素材!”
這番話話音未落,白文靜卻搶先反駁道:“潘浩!你少拿個雞毛當令箭!嘁——你還當記者呢,你見過哪家報紙敢報這種事?”
“噢?你的意思是,你們打算使用自己的權力,把對自己不利的新聞從報紙上抹掉麼?”潘浩毫不客氣的反詰,“那也沒關係,現在都啥年代了,就像上次在麗河一樣,大不了我還是先從網絡下手唄?”
陡然提到了麗河事件,眾人的思緒頓時被拉回到了春節前後,李正飛更是陷入了一段不堪的記憶中。一想到自己當初如此坎坷,都是拜潘浩一手所賜,眼下這小子居然還敢舊事重提,李正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捏起拳頭大喝一聲,照著潘浩的麵門便砸了過去。
“不自量力!”潘浩早就防著他這一手,沒等他拳頭湊過來,便已經率先抬起腿來,一腳蹬在了他那麵料高檔的西服上。
哎喲一聲,李正飛踉踉蹌蹌的摔倒在地,因為一連串的後退,此時的他倒是越發接近簽到台了,隻不過狀態狼狽無比,西裝革履的外形也變得淩亂不堪。
白文靜見狀尖叫一聲,揮舞著手臂便想向潘浩撓去。潘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給我滾遠點,別逼我打女人!”
白文靜被他這一瞪眼嚇得不行,動作僵在當場,最終還是沒有敢繼續行動,轉而一路小跑,去攙扶他的飛哥去了。
這時候,聽到大廳騷動的新郎官忙慌慌的現身了,見到現場人仰馬翻,他一時有些慌亂,可當他再一抬頭,見到門口出現的另一個身影時,臉上卻不得不擠出一個勉為其難的笑容:“領……領導,您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