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了煙綺宮的時候,蘇沁晗在裏麵叫的聲嘶力竭,而冷夜軒則是看不出喜怒的坐在殿中央。
“怎麼回事?”夏霓裳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吳羽諾,便走過去輕聲問道。
“姐姐放心,賢妃這回死定了。”吳羽諾看到是夏霓裳,才是笑了一下,輕聲說道。
夏霓裳很是不解,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如今這場合也不合適說話,便是點了點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蘇沁晗的尖叫聲,一陣陣的從裏麵傳出來,即使是生過孩子的人,都覺得那聲音甚是淒慘,聽的人毛骨悚然。
隻是冷夜軒卻一直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就那麼低垂著頭,不知想些什麼。
夏霓裳跟吳羽諾對視了一眼,漸漸的放下心來,反正不管怎樣,事情都與她無關,她隻要坐在這看戲就是了。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蘇沁晗既然敢做,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殿內的妃嬪越來越多,大家都是互相用眼神交流著,並不知道冷夜軒是怎麼了。
蘇沁晗這孩子生的時候不對,按說還有兩個月左右,如今生產,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大概過了兩三個時辰,殿內的蘇沁晗大叫一聲,然後便是昏了過去。緊接著,一個清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在整個煙綺宮響了起來。
眾人皆是舒了一口氣,這孩子總算是生下來了。隻有夏霓裳和吳羽諾眼光冷冷的,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恭喜皇上,是個小皇子。”一個穩婆抱著包好的嬰孩,走了出來。
可是冷夜軒卻連看都沒有看那孩子一眼,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他好像在等什麼。
過了一會,上官逸塵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現在看了孩子一眼,又看了看殿內的妃嬪,才衝著冷夜軒抱了抱拳。
“皇上,孩子,並非早產。”
他的話,如同一記響雷,轟的一聲,炸的大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並非早產,是何意?也就是說,蘇沁晗肚子裏的孩子乃是足月生產,並非是因為意外而早產出生。可是如今蘇沁晗僅僅才懷有八個多月的身孕啊,若不是早產,那這個孩子。
此時,所有人的心裏都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孩子,並不是冷夜軒的。
“可能確定?”冷夜軒冷冷的問道。他的聲音極為低沉,目光也是狠絕非常。
“臣有八成的把握,若是皇上不信,可滴血認親。”上官逸塵不卑不亢的說道。
所謂滴血認親,乃是將兩個人的血,同時滴到一個盛有水的碗裏,看兩滴血是否相溶,若是相溶,即為親人,若不相溶,則沒有關係。
“拿碗來!”冷夜軒大聲說道。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卻仍舊不願意相信,還是要試一試。
“皇上乃是千金之體,怎可滴血,不若用那畜生的血吧?”上官逸塵跪在地上,提議的說道。
冷夜軒乃是皇上,若是弄傷了他,隻怕太後會跟自己拚命的。
“嗯。”冷夜軒蹙了蹙眉頭,點頭同意了。
很快的,便有人端了一碗盛滿水的瓷碗上來,另一邊,一個男人也被五花大綁的帶了上來。
那男子身著黑色夜行衣,因為晃動,看不清容貌,隻是他的嘴被抹布堵上,掙紮著要說話。
夏行看了冷夜軒一眼,便是拿了針先後的刺向了那名男子和穩婆手中的嬰孩。
“哇。”小小的孩子,哪裏受得了十指鑽心的疼痛,一瞬間便哭了出來。
隻是,殿內的眾人根本無暇去看他,隻是盯盯的看著中央的杯碗,看著裏麵的兩滴血。
那兩滴血,伴隨著孩子的哭聲,漸漸的溶在了一起。
“啪。”冷夜軒一把揮掉了手邊的紫玉碟子,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
殿裏的妃嬪,皆是看傻了,她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現在也是看的分明了,賢妃隻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今,隻怕凶多吉少了。
“來人,傳朕旨意,罪婦蘇氏,不守婦道,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擇日審後定罪!”說完之後,冷夜軒更是連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便拂袖而去。
隻是,在他踏出門檻的那一霎那,說一句:
“將那孽障,杖斃!”
眾位妃嬪見冷夜軒已經離開了,留在這裏也得不到什麼消息了,便也往外走,隻是那沸沸揚揚的聊天聲音,卻是停不下來。
宮裏,最是不缺流言蜚語的地方。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蘇沁晗所做之事。隻是她們在鄙視她之餘,也不得不感慨,隻怕隻有蘇沁晗才有這樣的膽子吧。
“太後,太後娘娘。”夏行看著匆匆而來,硬是要進睿宇殿的太後,一臉的無奈。
“讓開,哀家的路你也敢攔著?”太後娘娘鳳眸微豎,一臉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