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新知聞言滿頭黑線,一拍驚堂木問:“你這小廝,口出狂言,混淆視聽,可知冤枉彥王妃可是重罪?”
被旁新知這麼一喝,小廝瞬間嚇破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
小廝:“小的……小的……小的沒有冤枉王妃,小的看到彥王妃時,王妃手裏拿著血淋淋的匕首,換作誰看到,都會覺得那是凶手。”後麵的話有些虛,聲音越說越輕、
旁新知,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可還有人看到案發經過?”
公堂裏很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願意再當出頭鳥。
旁新知看了眼站在公堂中間未開口說一句話的木婉晴,心裏已經了然,彥王肯定是偏袒彥王妃多一些,這件事怎麼聽著都有些蹊蹺,事情是何人所為要細查。
當下他走下公堂對著君墨彥磕頭行禮道:“王爺,這件事確有蹊蹺,王妃若是殺人凶手又何必辛苦救人,當下我們隻要靜等那‘被害者’醒來,真相就能大白。”
君墨彥轉頭看了眼躺在木板上半死不活到現在還沒有家人過來領人的“被害者”一看,“嗯,這個案子本王會跟進的,府尹大人,這人就交給你照顧著了,要死死了,本王拿你是問。”
君墨彥的話音一落,旁新知鈍感鬆了一口氣。
木婉晴道:“我就不回去了,在清白沒洗清之前,我就住在府衙了。”說著在地上坐了下來,完全不顧及君墨彥黑透的麵色。
旁新知滿頭黑線,很想勸一勸木婉晴不要任性,可頭見君墨彥沒有發表意見,便起身對著木婉晴行禮道:“那就委屈彥王妃幾日,下官一定還王妃一個清白。”
木婉晴很認同旁新知的話,“好,就這麼定了,我就住在牢房裏吧。”說著站起身看了眼衙役,那意思是讓他們帶路,瞧瞧,她是這世上最好說話的嫌疑人,非常配合官府工作。
旁新知看了君墨彥一眼,對衙役打了手勢,衙役立即帶著木婉晴離開。
“王爺,這……”莫凡很無語,不知木婉晴這唱的是哪一出,王爺都坐在這裏保她了,她卻還要去坐牢,世上怎麼還有這麼傻的女人?
君墨彥擺擺手道,“走吧,回府。”
他大概能猜到木婉晴的心思,既然有人千方百計想讓她坐牢必定有後招,隻要順著那人的意思,凶手必定會現身。隻是這一招有點冒險,京城隻有宗人府的大牢,守衛並不嚴謹,刺客可以來取無蹤。
莫凡點頭,推著君墨彥離開府衙回到彥王府,君墨彥一進門就下了命令,派出兩撥人馬,一是保護木婉晴的安危,二是保護那個“受害者”的安危。今晚就布下天羅地網,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女人死。
打發莫凡出去辦事,君墨彥自己撥轉著輪椅朝臥房而去,看著緊閉的臥房門,深呼吸一口氣,還是能聞見房間裏異樣的氣息,裏麵有人!
君墨彥抬手推開房門,袖子裏有勁風湧動,屋子裏的帷幔被烈風吹卷如浪,噗,傳來一身悶哼,君墨彥轉頭看去,就見一身穿單薄裙子的少女跌坐在地上,嘴角流著血,眼裏帶著一抹驚惶,“師兄,是我。”
君墨彥皺眉,“你怎麼在本王的房間裏?他向來喜歡安靜,沒有人會這麼不長眼的進他的房間,好在剛剛出招心有估計,沒有傷到對方心脈。
孔亦初捂著胸口,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師兄出去有些時辰了,我擔心師兄,便在師兄房裏等著,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君墨彥的視線掃過孔亦初單薄的衣裙,麵無表情道:“雖然快入秋,但早晚溫差還是很大,你這身衣服,不適合你。”說完轉著輪椅離開。
孔亦初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黯然垂眸。
牢房裏,木婉晴被安排在豪華單間裏,房間很獨立,沒有臭熏熏的味道,還有被褥和床墊,就連飯菜也非常豐盛。
吃過晚飯後,她便坐在床上調息一周天,這些日子強加練習內力,雖然起步有點晚,好在她刻苦,內力沒見長進,精神倒是好多了。
夜色漸深,牢房外不時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音,古代的刑訊逼供最是殘忍,光是聽那些罪犯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都能令人頭皮發麻的。木婉晴本想睡一會,無奈這聲音太折磨人,她根本無法入睡。
那折磨人的聲音一直響到第二天天亮,木婉晴靠著牢房的牆壁看著窗口的月光變成晨光,這一天總算過去。
突然聽到沉悶的腳步聲,還有鎖鏈被打開的聲音,木婉晴轉頭,就見自己所在的牢房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人,這人她自然非常的熟悉,正是她的妹妹木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