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打開後,我便是看到一位老者正滿是尷尬的瞧著我的臉頰。
“人不可貌相啊,小兄弟,你看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趕快進府來吧!”薛三金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迷糊的老眼中一陣老淚縱橫,為剛才的行為頗為愧疚。
我點了點頭,也沒和這老家夥傲氣,畢竟,救人要緊。
進入薛宅後,我周身的陰冷氣息就更加濃鬱了,也許是我剛接觸到這股氣息,所以極為敏感。
瞧見薛家的三個當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我不由冷笑了一聲,轉而向著最為年長的薛大明,問道:“薛老可還記得我嗎?”
“啊?咱們見過麵嗎?恕老朽眼拙,人老了,事多了,想不起咱們在哪見過麵。”薛大明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苦笑,卻是尷尬異常。
“薛老言重了,十年前,有個叫做葉永義的老頭,給薛宅折了一對跪地金童玉女,不知,薛家祖先祠堂可還供奉著?”我試探性的問道,那對童男男女是師父親手折的,說是鎮宅用的,當時,我就在旁邊,所以還有點記憶。
薛大明聽我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了一點,臉上的表情隨即欣喜了一下,轉而,那表情還未展現開來,一抹難堪之色卻是默然湧上老臉。
“哎,都是我的孫兒不爭氣啊,葉大師當時說金童玉女可保我薛家二十載平安,然而去年,我孫子不小心在他們身上尿了一道,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局麵了。”薛大明滿是愧疚的表情。
“啊?”
薛大明的話,幾乎把我給驚著了,這家人也特忒有趣了,明知道自己家宅不安,還敢讓孫子到祖先祠堂玩耍,這不是自己要作死嘛。
“你是葉大師當年帶的徒弟吧!您可得再折個金童玉女給我們薛家啊,我什麼都願意給你。”薛大明的言辭頗為誠懇。
“嗬嗬,好說,好說!”我隻能尷尬的以笑容麵對著老者,這金童玉女可是師父耗費了十年的功力折出來的,僅憑我如今上令的品級,根本沒可能折出來。
張懷山在一旁聽了大半天,瞧得我和薛大明認識,猶豫了半天,方才湊上前來。
“小兄弟,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南山嶺龍王廟的神官,張懷山,冒昧的問一句,小兄弟師承何派?剛才的紙人可是你的?”
張懷山留著山羊胡須,給人一看就像是個江湖騙子,不過,此人身上正氣浩然,倒是像個神官。
“我叫葉九,是個陰陽師,自幼跟著師父學藝,倒是沒什麼門派。”我謙虛的打了個哈哈,做我們這一行的怎麼會沒個門派,如果要說,也隻能說,我隻是某個神秘門派叛徒的弟子。
張懷山暗暗點了點頭,知曉我刻意有所隱瞞,所以,也是識相的不再過問什麼了。
“葉大師啊,您趕快看看我的孫子吧,兩個孩子已經走了一個,我真的經受不起這種打擊了。”薛大明將我的手一把拉住,急切的帶到了神壇前。
黃布包裹的桌子上擺放著香爐以及一些符紙燒盡的餘灰,而一旁便是薛大明和薛二寶的孫子,阿霖和阿南,不過,可惜的是,阿霖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掃了一眼阿南,這個嬰孩氣息微弱,怕是撐不過兩三個小時了,畢竟,他周身上的陰冷氣息已經滲入骨髓。
“救,當然得救,隻是在救你們之前,我得先將阿霖收拾掉。”我看了一眼薛大明,隨即,試探性的問道。
阿霖已經死了,為防空間中的陰氣被純淨的嬰孩提升了濃度,隻得放入小棺材中,先壓製陰氣,繼而引出三魂七魄歸入地獄,最後,燒了屍體,方可完事,當然,這得問問薛大明的意思。
“救我們?將阿霖收拾掉?”
薛大明老眼睜的老大,臉上的表情似乎又多了一絲沉重。
“沒錯,整個南山嶺村中都有陰冷死氣,尤其是薛宅更為濃鬱,你們都中了陰毒,當然得救了,而且阿霖的身體也不能留下,得趕快化掉。”我冷冷說道,卻是嚇的眾人毛骨悚然。
“小兄弟,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莫要在此胡言亂語!”張懷山冷哼一聲,卻是覺得眼前的我,輕浮了許多,保不齊還真是個混江湖的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