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戰俘爆發出一陣嘩然,紛紛看著區良駒,廖百夏等人則替他捏了一把汗。
區良駒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凶光,但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拱手道:“區某哪裏是皇軍武士的對手,豈敢豈敢!”
突然一名戰俘在台下喊了起來:“膽小鬼,幹啊!讓小日本嚐嚐我們中國人的厲害!”
話音剛落,發現四周的人都用一種看傻逼的眼光盯著自己,這名戰俘自知失言,羞愧地低下了頭。
“閣下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我便派我們當中最優秀的武士——山田少尉與你過上幾招。” 野澤雄二再次對區良駒微笑,使出了激將法,“山田少尉下手從不留情,區先生莫非是害怕了?”
區良駒眉頭一皺,退後一步拉開架式,凜然說道:“我區良駒何時貪生怕死過?那就請吧!”
山田此時已經迫不及待,他脫下軍帽和上衣外套,還沒等中田佑男離得遠些,便用手指著區良駒,輕蔑地說道:“來,中國人,你先出手!”
區良駒突然血往上湧,怒目圓睜,大喝一聲便向山田撲了過去,廖百夏驚訝地看出,區良駒竟然使出了十分的力道,如果被他的鐵掌擊中,恐怕一塊青石板都能拍碎!然而,一出手便盡全力,並不是好的戰術,很容易遭到反擊。
山田急忙側身,躲過了這致命一擊,隨即便反身蹲地一個掃堂腿,區良駒也不敢怠慢,迅速抬腳避讓,然後又彈腿踢向山田麵門,山田喝一聲“好”,一個撤步再次閃躲開來。
這幾招過去,雖然雙方都沒有打中人,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險相環生,雙方落腳之處,擂台台麵承受不住,上麵的木板也“嘩”地一聲,塌了一塊。
野澤雄二站起身,帶頭鼓了兩下掌,以示鼓勵。山田有些急眼,狂吼一聲,再次朝區良駒撲了過去,區良駒身形急轉,伸出右掌反切過去,山田沒有避讓,而是手腕一動,左臂上抬硬生生地擋住,區良駒一下子感到虎口發麻,不禁大吃一驚,隨即向後躍了一步,假意露出驚訝的眼神。
區良駒感覺自己沒什麼勝算,而且這場格鬥絕不可能公平,輸給鬼子隻是丟些麵子,贏了鬼子則可能要丟掉性命!
山田目露凶悍,咬牙前奔幾步,一個高鞭腿朝區良駒頭部踢來,區良駒連忙躲閃,並趁勢還了一記橫掃,但這記橫掃明顯有些無力,山田借力一帶,抱住區良駒的右腿,大吼一聲將其摔倒,迅速騎乘到他身上,揮拳猛砸區良駒的頭麵部。
戰俘們緊張地看著台上兩個人的格鬥,誰也不敢發出聲音。區良駒麵對山田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伸出兩隻手來不停格擋,但臉部還是挨了不少拳,漸顯昏迷之態。
沈一秋不忍看到這個場麵,卻也不便製止幹涉,她提起醫藥箱站了起來,並不說話,隻是眉頭緊皺,略帶一絲不滿的眼神。
野澤雄二看了沈一秋一眼,也站起喝止山田道:“山田君,可以住手了!”
山田放開手,意猶未盡地站起踢了區良駒一腳,哈哈大笑道:“中國軍人中的精英,也不過如此。”
“山田君,你錯了。”不知什麼時候,野澤雄二已經來到了他們身旁,冷冷地說道,“區先生後來並沒有盡全力。”
區良駒默默地從擂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略顯吃力地轉過身,慢慢地要往擂台下走。
“且慢!”野澤雄二說道,區良駒一楞,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野澤雄二轉而對擂台下的戰俘大聲說道:“不論是什麼原因,山田君無疑是勝了!中國有句話,叫做‘勝者稱孤道寡 敗者俯首稱臣’,縱然你們都是蛟龍,麵對如此形勢,也難翻起大浪,像先生這般體麵認負,不失為一方良策!”
台下戰俘有的目光已經呆滯,對野澤雄二在說什麼根本無所謂,但大多數則十分憤概,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區良駒身子一顫,猛一回頭,眼神中充滿憤怒,他欲言又止,轉瞬便恢複平靜,轉過頭去默默地走下了擂台。
野澤雄二似乎很滿意區良駒的反應,他微笑著衝著區良駒的背影說了句:“勝者為王,不問其手段。總決賽即將到來,誰若獲勝,便會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