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沒想到,嚴大郎也拽著嚴二郎道:“我們也不去。”
他們倆不是最愛湊這種熱鬧……江月兒沒空琢磨那兩兄弟,孟柱子已經領著她找到了一隻青蛙。
兩人藏在寬大的荷葉下麵,聽孟柱子小聲道:“捉青蛙得有耐性,這東西怕人,我們動作要輕輕的。”
江月兒趕緊叫阿青走遠些:“你跟著我們,小蛙都叫你嚇跑啦。”
阿青下手試了試,看池水隻到了小臂中央,再三說:“月姐兒,你可不許下水。”得到江月兒的允諾後,才不放心地走遠了些,牢牢盯著江家的兩個孩子。
江月兒又趴了一會兒,眼睛始終盯著一個方向,叫她有些累了,她打了個嗬欠:有點無——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哥你拉我到這幹嘛?”是嚴二郎的聲音,他什麼時候到水裏去的?江月兒有點生氣:他這樣在水裏亂走,難怪她抓不到小蛙!
“你看杜燕子。”是嚴大郎的聲音。
“他在摘荷葉,怎麼了?”
“等會兒你悄悄去,把他從岸上拽下來。”
好哇!嚴大郎這個壞家夥!就知道不能對他們好一點!
江月兒正要站起來罵他,嚴二郎已道:“沒事拽他幹嘛?我不去。”
“看他屁股上到底有沒有胎記啊,你不想知道嗎?”嚴大郎輕輕道。
胎記?江月兒呆住了:嚴小二不是說他看到過嗎?!那——
關於他,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事!
而且這些事江家阿叔沒告訴他,或許是不願意他知道。恐怕他拿著小胖妞說漏的話去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知道更多有關他身世的事,看來還得著落在這小丫頭的身上。
不得不說,聰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多。不過杜衍自己怕也想不到,他這樣九曲十八彎地一琢磨,反而誤打誤撞地找對了正主,還讓這個正主免於在父母麵前暴露了。
到白婆在樓下喊吃飯的時候,杜衍的情緒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
杜家留下的三個大人完全沒看出來,這半天裏,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了什麼大事。
在杜氏看來,就是兩個孩子又鬧了別扭,才互相不睬對方。但向來苦夏的女兒今天胃口極佳,比平時還多吃了半個蜜汁火方,連衍哥兒那個吃飯向來挑嘴的孩子都就著冬瓜蝦米湯多進了一碗飯。能吃能喝的,還能有什麼大事?
杜氏觀察著,也就放心了下來。
吃完午飯照例要歇中覺,江月兒心情愉快,就是怕顧大壞蛋今天還會跟她睡一張榻,橫他一眼,搶先將小蛙抱到枕頭邊,自己個兒躺上竹榻,從眼縫裏觀察起旁邊人的動靜。
杜衍沒說話,他起身到了窗邊,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安靜地看了起來。
江月兒放下心來,畢竟困意濃濃,沒一會兒就呼呼睡去。
半個時辰後
江月兒在小蛙“咕呱咕呱”的叫聲中醒來,迷迷瞪瞪地咕噥了句:“阿敬,你快把小蛙搬走,好吵。”
“阿敬”頓了頓,方道:“你先把我的名字叫對。”
江月兒還迷糊著,順嘴就答道:“名字?你不就是阿——”突然一個激淩,她全醒了!
阿敬,啊不,那顧大壞蛋不知何時搬來一個小杌子,端坐在她床頭,正目光灼灼盯著她。
看見她清醒過來,杜衍目光微暗:小胖妞警惕心還挺高!
江月兒頭一撇就要拿手薅開這家夥,被顧大壞蛋搶先按住:“你今天說過的,你會告訴我的真名。”
剛剛醒來,江月兒腦子還鈍著呢,隻勉強記得:“那我還讓你唱歌呢,你不也沒唱完?”
杜衍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立時麵紅如血:“那我給你唱完,你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