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蟲鳴聲起伏,看著房頂,聽著陸遲規矩的呼吸聲,在人形火爐的烘烤下,蘇婉竟然也慢慢的睡了過去。
或許是昨天結婚真的太累了,蘇婉沒有像往常一樣五點多就起床,是直到聽見耳邊一片鳥鳴聲了才被吵醒。
睜開眼,想像往常一樣輕鬆的坐起來,卻覺得渾身酸痛,應該是睡覺的姿勢太過逆天了,她看了眼罪魁禍首,罪魁禍首這時候到是規矩了,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裏,被子也不蓋,蜷成一坨,看起來就很委屈。
或許是陸遲這個光溜溜蜷成一坨的姿勢太搞笑了,蘇婉今早竟然沒有害羞,還有理有據的想,肯定不是她趕跑他或者搶了他的被子。
她上輩子在宮裏受了教養嬤嬤太多苦,睡覺都是平躺著,手搭腹上,一個姿勢保持一宿的。
把被子給陸遲蓋住,蘇婉撐著自己的老腰老胳膊下床,陸遲一身酒氣的抱著她睡了一晚,現在她身上全是陸遲的酒味,而且被壓了一整晚,渾身酸痛,她需要去泡泡澡。
窗外的鳥隨著太陽的升高,叫得越來越起勁,儼然有把所有睡覺的人都叫醒一樣。
陸遲扯過被子蓋住頭,想要隔絕越叫越響亮的鳥鳴聲,未果,在床上滾了兩圈,閉著眼掀開被子下床。
甫一起身就有種頭掉在床上的感覺,他忙坐下,甩了甩快要裂開的頭,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他昨天做什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身上還有很重的酒氣,他頭痛欲裂,一手扶頭,一手撐著床坐起來,就著這副隻有一條大褲衩的模樣朝衛生間走去。
迷迷糊糊打開門,剛想朝花灑的方向走去,失焦的視線終於聚在了前方雪白赤.果的身體上。
陸遲:我是誰?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我的臥室裏有女人?
蘇婉從浴缸裏出來,雙腳剛沾地,突然聽到門打開的哢嚓聲,她眼化成刀,正想朝來人丟衣服遮擋他的視線,就看清了來人是她新鮮出爐的丈夫。
她扯衣服的手頓時就停了下來,迷茫至極。
她應該怎麼做,尖叫?躲開?大大方方給看?
呃,不知道正常夫妻之間的反應是什麼,又害怕自己反應過激會給這個新丈夫留下心裏陰影,蘇婉難得的像個木頭人一樣站著,竟然還有心情提醒陸遲,“你流鼻血了。”
陸遲也很冷靜,一手在下巴下方接住洶湧澎湃的鮮血,露了個血淋淋的微笑,“謝謝,”然後很紳士的關上門出去了。
“冷靜”的陸遲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去,任由鼻血成河,大腦開始運轉起來。隨著大腦的運轉,他眼睛越瞪越大,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結婚了!和蘇婉!
陸遲來不及傻笑,腦海裏突然閃現剛才在浴室裏看到的那一幕,鼻血一飆,頓時流得更加湍急澎湃,加上宿醉的頭疼,他身形一晃,徹底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