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你別又睡啊!”沒料到人都睜開眼了還能閉上,小兵慌了,慌慌張張想往外跑,“來人啊,來人啊,將軍又暈了!”

呂奕:……

“閉嘴,”呂奕撐起虛弱的身體,說了一句氣音。

索性小兵耳力好,聽見了,急忙又跑回來,“將軍您沒事了?將軍您生病嚇死小的了,這山上沒醫館沒大夫的,一不小心就要沒命,幸好您沒事,要不小的腦袋掉了都不足以謝罪,幸好有孫娘娘在,要不是孫娘娘懂醫理給您緊急處理了,要不然等到大夫來不知是不是都到明天了。”

“孫娘娘?”呂奕頭暈,思考神經轉不過來。

“是啊,就是前朝孫嬪孫娘娘,孫娘娘人可真好,唉,就是命不好,嫁的人不對,”小兵很傻白甜,一一隨口而出。

呂奕心裏捋了捋關係,明白過來,心裏總算甜了幾分,頭不也痛得那麼厲害,“以後別叫她孫娘娘了。”

“為什麼?”小兵不懂。

呂奕很累,不太想說話,乏力的躺下,扯過被子蓋住頭,“小心你的項上人頭,以後叫她法號。”

“哦哦,”小兵不是很懂,但他還是決定聽上司的話,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像亮起來的煤油燈,“對了,將軍!”

他壯著膽子去扯呂奕被子,“您還要喝一碗藥,是明心師父讓明靜師父為您熬的。”

“我不喝,你端出去。”呂奕拉過自己的被子又蓋住頭,不想理任何人。

“可是,您不喝藥身體不會好的!”

小兵不走,不過等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沒動靜就把藥放床桌上,打算退出去。

小兵功力不行,走個路跟踏泥一樣,呂奕腦袋蒙在被子裏還能聽到他踢踏踢踏的腳步聲,生病的人其實脾氣很差的,對雜音容忍度更是低,呂奕迷迷糊糊想,等他醒來一定要把這新兵蛋子丟去山頂曆練個幾月,讓你基本功不紮實,什麼明心明靜的,他才需要去明腳!

明靜明靜,對了!公主法號就是明靜!呂奕蹭得掀開被子坐起來,兩眼發光,“站住!”

“啊,啊?”小兵停下邁出的右腳,不敢動,“將軍怎麼了?”

呂奕中氣十足,頭也不痛了,“把藥給我端過來,別端出去。”

“藥在您桌上啊?”小兵很頭疼,將軍肯定燒壞腦袋了,這麼近都沒看到。

嗯?呂奕視線左移,果然看到桌上還熱氣騰騰的藥,揮手將小兵打發掉,自己小心翼翼的把藥碗捧起來,仿佛捧著稀世珍寶。

他輕呡一口,苦澀的藥一碰到唇苦味就爭先恐後的往喉嚨裏鑽,整個人苦到底,但這一次喝藥,呂奕卻覺得藥一點都不苦,反倒甜得發齁。

出去了的小兵實在不放心腦袋燒糊塗的將軍,舔了舔手指在紙窗上戳了個洞,偷偷看將軍有沒有事。

“嘶~”小兵望了一眼就收回頭,摸摸雞皮疙瘩,將軍果然有事,你看他喝藥就跟吃肉一樣,還喝一口回味一下,好像怕喝完一樣。

屋內,喝完藥,呂奕不舍的砸吧砸吧嘴,捧著碗,仿佛吃了山珍海味,還想再來一碗。

回味許久,他下床將碗洗幹淨,擦幹淨,寶貝的放在枕頭邊上的小箱子裏。

裏邊都是公主給他的東西,他沒事就要拿出來擦擦灰,想想它們的來曆,然後睡覺還要上鎖抱著睡。

喝了藥,藥勁就上來了,困意襲來,他鎖好箱子,上床抱著它一下子就睡著了。

接連在床上躺了幾天,雖然這幾天呂奕看不了他想看的人,但有她親手熬的藥,他還算能安生躺在床上,嗷嗷待哺的等著每天三碗藥的投喂。

那股子渴望勁讓小兵暗暗好奇這藥有這麼好吃?為此還偷偷嚐了一口。

等病差不多了,呂奕就說什麼都不繼續躺了,大清早就下床穿好鎧甲,精神抖擻的去踢睡得死豬一樣的小兵屁股,帶著一隊稀拉拉的人去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