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子聽著話筒裏那一片靜音,手機滑到指尖,沉重地坐在長椅上,她揉了揉眉心,頗為煩躁。
從小到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自己解決,不帶給別人麻煩。
由於工作原因,她沒辦法一直陪她,調查的案件越發棘手,沈昭埋怨過幾次,這幾天連自己的家都不回,非得跟著她。
千叮嚀萬囑咐小心狗仔隊。
事情還是被抖出來了,這人心就是太大。
——
稀碎的雪花落在她的米色貝雷帽上,這個冬季格外寒冷,零下的溫度,逛夜市的人不是很多。
在閔市安靜的小街上,鋪滿一地的雪白,淹沒地上的青翠。
下雪天,出來的大多是情侶,她都忘了今天是情人節。
片片雪花飛落,白皚皚的天地,她的瞳仁裏隻有兩種顏色,雪一般的白,夜一般的黑。
手機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很祥和。
繼續收回口袋,漫步雪花中。
城市的大屏幕上到處都是沈昭拍免洗麵膜的宣傳廣告,她望著漆黑的夜,女人璀璨的微笑仿若身在萬丈光芒中。
南梔子壓下睫毛,一步一步一個腳印。
女人心太複雜,即使她自己也是個女人,每時每刻都要琢磨另一個女人的心。
她呼出口白氣,望著身後一輛鬼鬼祟祟的車,驀地加快了腳步,狂跑。
她跑的快,那車跟的緊。
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車倏地停下了。
南梔子也跟著停下來,困惑地回頭,隱約可見那人伏在方向盤上沒有動靜。
黑溜溜的眼珠子朝著裏麵瞅了瞅,用手輕輕敲了敲車門,不一會兒車窗滑下,南梔子剛要說話,車內人厲聲喝道:“都說了這不是出租車!眼睛瞎了嗎!”
南梔子一口氣憋在心裏,被嗬斥的一頭霧水,然而當看見車主的臉時,她又是一陣驚嚇,白著臉趕忙逃走。
“等……?!”季雅現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立即打開車門,蹙眉的瞬間伏在車窗上,臉上的汗水不停地滑落,她看上去很痛苦,喊住她:“別走,等……等下……”
南梔子停下來,轉身看見她蒼白著俊臉,靠著車門,臉上出了冷汗,她想也沒想跑回去,打量一眼,把手機亮在她麵前:“你怎麼啦?”
季雅現突然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南梔子見她這樣子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給你打救護車。”
“疼。”
一個字道破了疑惑,她張了張嘴,皺了皺眉,掏出麵紙擦了擦她的額頭,沒想到碰見她難以啟齒的生理期。
何況梁遇也不不在她身邊。
“月經很痛的話,還是去醫院的好。”南梔子神色柔和,好心提醒。
“會開車嗎?”
“呃?”
一把車鑰匙丟在她手上,季雅現擰緊眉尾,“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南梔子沒怎麼開過,很生疏,不知道上路行不行,隻聽季雅現在她耳邊引導:“別怕,放大膽子開,我在你旁邊會幫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