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唇色泛紫,忙問:“小姐,您還好嗎?”

清和搖搖頭,“沒事,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

下山的時候地上的雪水結了冰,清和不小心歪了歪身子,最後是由周荊攙扶著走下石階。

回去的時候又下起了雨夾雪,雪粒子打在車窗上,發出劈啪輕響。

“小姐,若是身體不適,請一定要說。”前方駕駛位上,周荊沉著不失柔和的聲音響起。

清和點點頭,“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回到家,清和把藥吃了,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

依舊很難入眠,半夢半醒間她總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白色長毛貓跳上她的床頭,一金一藍的瞳孔映著她的模樣,然後伸了個懶腰輕軟地“喵嗚~”一聲,繼續趴在她枕邊繼續睡。

窗外滴滴答答地響著,也不知這雨會下多久。

就在以為這雨要下到來年開春的時候,這雨雪終於停了。

今日,天氣驟然放晴。

十二月二十,婚禮也如期而至。

那一日,賓客如雲,整個S市商政名流都過來了。

清和穿著美麗的婚紗出現香山的花園別墅中,臘月寒冬,唯獨茶梅開得極為嬌豔,襯得人兒宛若一尊玉人兒,無一絲煙火氣息。

在座的人們無不為那份出塵優雅的美麗而驚訝。

她挽著長輩的手走向韓躒,兩位玉雪可愛的花童在前邊撒花瓣為她引路。

看到這般模樣的她,韓躒眸光微動,原來這個女人生得是這幅模樣麼?

不過幾個呼吸間,她的手便被交到韓躒的手中。

牧師宣讀證婚詞,彼此交換了戒指。

“下麵,請新郎親吻新娘。”

韓躒看著麵紗下的她,抬手把麵紗撩起,那雙清明沉靜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

那一瞬,韓躒微不可見地皺了眉,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司儀見韓躒遲遲未動,便又再重複了一句:“請新郎親吻新娘。”

韓躒微微彎下腰,壓下心中的不適感,身體前傾覆上她的唇。她的唇很涼,就像一尊沒有生氣的人偶。吻上的觸感很柔軟,韓躒發現,這個女人似乎也沒想象中那麼令人反感。

但隻要一想到她利用那個合約要挾自己便心中生不出任何好感,他冰冷的嗓音低低響起,“這樣如你願了吧?”聲音隻有倆人能夠聽清。

清和麵上維持著淡淡的笑意不變,唇微動:“多謝成全。”

聞言,韓躒一怔,隨即冷哼了聲,不再與她說話。

這時,人群中有了騷亂,隻見男人一身筆挺西服,緩緩朝新人走來。

看到來人,清和笑意漸漸斂去,她以為他不會來的,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究竟想要做什麼?

男人沒有看她,而是對她身旁的韓躒笑道:“沒收到請帖,不介意我不請自來吧?”

羅禹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那容老爺子豈不是要高興瘋了。

車子穩穩當當地飛速行駛在車流中,羅禹不知道天亮後自己會收到多少張罰單。

但他不敢減速。

十分鍾後,車子在一棟典雅的歐式宅邸外停下。

容湛下了車,早候著的人恭敬上前道:“容醫生,這邊請。”

走進大廳,容湛便看到站在角落裏默默看著韓躒的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像是隨時都會倒下,然而大廳裏卻沒有人多看她一眼,都圍著沙發上那個失血過多臉色煞白的韓躒。

容湛眸色暗下,走上前,俊美的臉上恢複了一派溫和模樣。

清和也注意到了容湛的出現,想到容湛是韓躒的私人醫生,便明白一會兒給韓躒做手術的人是他。

容湛走到韓躒的跟前,卻沒停下,繞過韓躒走到清和的麵前,溫柔地握住她冰冷的雙手,“手怎麼這麼冷,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韓躒中槍了,你先給他看看。”清和嗓音有些沙啞,喉嚨像被火灼傷了般難受。

“寶貝兒,你當著我這個男朋友的麵關心別的男人,我可是會吃醋的。”容湛笑著說這話,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給她穿上。

他的話似乎提醒了清和還有這回事,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便說道:“他流了很多血,我怕一會兒……唔!”

突然被吻住雙·唇,清和瞪大眼睛。

他濕·滑的舌長·驅·直·入,頃刻間便奪走她僅剩不多的氧氣,腰被他緊扣著動彈不得,隻能承受著這個肆意的充斥著侵占意味的吻,就像是故意在別人麵前宣示著主權一般。

曖昧的水聲讓屋子裏的人都死一般靜了下來。

就在清和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昏過去的前一刻,容湛結束了這一吻,戀戀不舍地輕啄她的唇·瓣。

韓躒看不下去了,“容湛,先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反正死不了,急什麼。”容湛不耐,鬆開氣喘籲籲、麵上泛著紅暈還沒緩過氣來的女人,又忍不住低下頭舔·去她嘴角的曖昧水漬,“你先坐一會兒,我給他把子彈取出來。”容湛扶著她坐下,又拿了個軟枕墊在她的後背,這才走到韓躒跟前。

見他臉色刷白的模樣,容湛笑意不達眼底:“你可真能耐,不過個雜碎也能傷到你。”

韓躒也沒好臉色,“那雜碎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先留著的。”

容湛輕輕一笑:“你這是在怪我了?”

韓躒自知說錯了話,皺了皺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湛卻沒理他,在助手的幫助下換上白大褂,他戴上口罩、套上手術用的橡膠手套。給韓躒打過局麻後,容湛取過手術刀和鉗子開始動手取子彈。

不過短短幾分鍾,金屬製的托盤上清脆的一聲響,子彈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