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傳人之爭(1 / 3)

“你也沒關門啊!”這強詞奪理一定是白如意與生俱來的本事。

“好吧,你贏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我們明天白天做大巴回南栗!”我催促著。

“啊?不坐火車了嗎?”白如意有些好奇。

“恩,不了,每次坐火車總是遇見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說道這裏不禁想起白如意也是我在火車上認識的。

“比如說遇見了我是吧!”她的話讓我一時語塞。

“好了,趕緊去睡吧,我們明天恐怕要做一天的車。”我說著蓋上了被子,隻是白如意卻始終不願離開,我又坐起來望著白如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那個吧!”白如意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這可還是我第一次見白如意的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於是更津津有味的享受著。

“說吧,有啥事和哥說,哥絕對幫你啊!”我拍了拍胸脯。

“切,就是今晚你能不能到我的房間去睡?”白如意說道這裏臉上緋紅,這句話簡直讓我腦子充血,這是邀請嗎?

我故作矜持的說道:“還是不要了,等到什麼時候我能為你負責再說吧!”

誰知我的話一出口白如意上來就是一腳道:“你想什麼呢?就是今天你說的那個秦羽的事情讓我覺得好像確實有誰在盯著咱們,晚上睡覺有些害怕。再說了今天下了半天的雨,陰陰森森的,借你點陽氣用用而已。”

“那我睡哪裏啊?”我辯解道。

“哎呀,你隻要答應,本姑娘絕不會虧待你的,早給你準備好了。”白如意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說道。

我心想難不成今晚會發生某個狗血電視劇裏麵的所謂經典鏡頭,我也玩一把正人君子,身邊睡著美人兒而坐懷不亂?我胡思亂想著跟著白如意來到了她的臥室,確實的說在白如意沒有霸占之前這間臥室的歸屬權始終是我。

誰知道一進去我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隻見她在床下給我鋪了一張地鋪。白如意關上房門道:“請吧,沈大少爺!”

我汗了。

躺在地鋪上,白如意從雙上探出身子,一隻手拄著下巴望著我說道:“小叔,你是不是還在想著秦羽的事情?”

我睜開眼睛,微微笑了笑然後搖搖頭。

“哎,不說實話啊!”白如意倍感失望的歎了口氣道:“你是個懷舊的人,我想肯定是舊情難忘啊!”

“才沒有呢。”我伸了伸胳膊說道。

“那你的錢包裏怎麼還夾著孫悅彩的照片?”如意的話讓我心頭一驚,確實在孫悅彩去世之前我曾經答應過她,如果以後帶著如意一起出去旅行的話一定會帶上她的照片,讓她和我們一去旅行,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如意是何時發現我的錢包裏有孫悅彩的照片的呢?

“這……”我想辯解,卻始終還是沒有將其中的緣由說出來。不一會兒如意便發出了輕微而均勻的喘息聲,想必已經睡著了吧!而我卻再無睡意,黑暗之中一直大睜著眼睛,耳朵裏除了如意的喘息聲之外便是窗外傳來的隱約的雨聲。

不知輾轉了多久,我終於睡著了,這一夜我夢到了很多人,隻是卻都記不清這些人的麵孔。

這是第一次做大巴回南栗,而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因為昨天下了一夜雨的緣故,所以七月的天氣穿著短袖竟然有一絲涼意。在下樓的時候我還禁不住向對麵的樓裏望了望,卻始終再也沒有見到那個長得幾乎和秦羽一摸一樣的女孩。

大巴上的人不多,因為今天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本來可以乘坐三十多人的大巴,此時也隻有十幾個。我和白如意挑選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定,白如意今天似乎很興奮,一直衝著我微笑,卻讓我覺得有點發毛,這丫頭難不成心裏又在想著什麼鬼點子呢?

車子剛剛離開S市長途汽車站,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竟然是父親的電話。我接通了電話。

“小拓,你是今天回南栗嗎?”爸爸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恩,是啊!”

“好,到的時候我們去接你。”父親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沒有任何寒暄,這是老爺子的一貫作風。

因為昨晚上的休息不好,因此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的,隨著汽車的顛簸時而清醒,時而迷糊,雖然睡不安穩,但也算是解除了些許疲乏。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此時車已經進入了承德市,這個小小的山城因為有現存最大的皇家園林而聞名遐邇,每年到此旅遊的人絡繹不絕。

“小叔,你睡了一整天了!”如意抱著機關鼠笑眯眯的望著我說道。

“已經到了啊!”我感覺一直蜷縮著的腿已經有些發麻了,伸了伸懶腰,車便已經駛進了承德市長途汽車站。

因為隻是回到南栗小住,所以我們帶的行李並不多。走出汽車站的時候便發現父親母親已經在門口等著我們了,母親和白如意見過兩次麵,加上白如意最甜如蜜,兩個人的關係非常融洽。

一家人上了車,母親和白如意坐在後麵,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父親沉默不語的開著車,隻有母親和白如意兩個人在不停的寒暄著,接著談了一些女人之間的話題。

南栗位於承德市以北六十裏左右的小山村裏,四周被鬱鬱蔥蔥的群山包圍著,雖然並不像雲貴的山那般綺麗詭怪,但是也別有一番味道。

車子在山間的小路上快速的行駛著,忽然父親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目視前方,淡淡的說道:“小拓,你願不願意做墨家傳人?”

父親的話讓我一愣,同時母親和白如意兩個人也停止了討論,兩個人關注的聽著我們的對話。

“爸爸,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已經是墨家傳人了嗎?”我不解的辯駁道。

爸爸扭過頭瞪了我一眼道:“你隻回答我願不願意做?”

“這……”我瞥了一眼白如意,她的臉上滿是期待,大概在一年之前的那個夏天父親帶我回到了南栗,被選定為沈氏的墨家傳人,身為墨家傳人的規矩極重,不但是隔代選出,而且要在結婚之後一直留在南栗這個村子。而女友白如意卻不希望我真的一輩子不離開村子。

“這什麼這?”父親顯然有些惱怒了。

“我願意……”我的話一出口便發覺白如意有些失望,不過我立時避開了她的目光。

“哎……”父親長出一口氣,輕輕的鬆了鬆油門然後緩緩的說道:“小拓,如果……如果家族之中因為墨家傳人人選的問題發生了爭執,我希望你退出來。”

父親的話讓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地,難道我這個墨家傳人不是既定的嗎?難道現在要將我換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爸?”我想要問清楚卻見父親輕輕的擺了擺手道:“回去你就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靠在座椅上,蜷縮著身子,心亂如麻,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原本在我大學畢業之後可以找一份相對體麵的工作,過著和大多數同學一樣的日子,結婚,買房,每周工作五天,休息兩天。誰知去年夏天卻一下子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成為了這個家族的墨家傳人,於是不得不麵對不屬於我這個年齡的人應該麵對的問題,一個隱藏在曆史迷霧中的神秘人物散宜生,一隻具有你永遠想不到的奇怪能力的靈異機關鼠,還有那時不時出現在噩夢深處的貓恨猴,這一切的一切讓我難以應付。

就在我即將適應的時候,為何又要將這一切硬生生的奪走呢?我想不明白,不知不覺淚水竟然已經在眼眶中打起轉來。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駛進了南栗,因為拆遷的原因,居民大多已經搬了出去,隻剩下寥寥幾戶而已。村口的那顆歪脖子老槐樹已經完全枯萎,剝落的樹皮上滿是蟲孔。

大伯的家是一棟兩層的樓房,在南栗最裏麵依山而建,院子很大,此時院子裏停了七八輛車。車子剛剛駛進去,大哥和大伯便迎了出來。

幾個月不見大哥已經略微發福,可能做飯店的確養人。大哥見到我顯得格外親切,一把握住我的手道:“小拓,不是說你和弟妹去麗江旅行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嗬嗬,因為中間發生了點意外!”我覺得大哥有點熱情過頭了。

“恩,這樣啊!不過……”大哥似乎欲言又止望了望大伯發現他正在盯著我們於是將話咽了回去,大哥咬了咬嘴唇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一臉無奈的長出一口氣。

“小拓,大哥剛剛和你說了什麼?”白如意似乎也察覺到了大哥表情的怪異。

“沒有說什麼!”我搖了搖頭,發覺大伯似乎一直在盯著大哥,直到大哥退到我的身後,大家究竟在隱瞞著什麼事情呢?

我忽然想起前天大伯的電話裏似乎大哥正在和大伯爭吵,會不會與大哥要和我說的事情有關呢?這件事一定要找大哥問個清楚。

這時候父輩的幾個長輩都紛紛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讓我有些驚異。本來以為五叔回來已經很意外了,此時一直身在青海的大伯也出現了,這個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我印象中隻見過兩次而已,距離上次見麵已經是十五年之久了,現在他已經更加蒼老了,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微胖,平頭,臉上堆滿了笑容,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女子。

他見到我便伸出手說道:“這就是小拓吧?”

我求助般的望了望父親,父親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我的目光,一直和大伯在寒暄著。

“恩,是的。你是?”我從嘴角擠出幾絲微笑問道。

“我是你大哥,沈誌海!”男人說著瞥見了白如意,笑眯眯對我說,“早就聽家人說弟妹是個模特,果然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