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詭異義莊行(3 / 3)

我勉強的笑了笑,孫浩歎了口氣說道:“小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

我心想孫浩所說的事情一定與孫悅彩有關,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孫浩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件事擱在我心裏好久了,卻始終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想即便我說了也沒有人相信!”

“哦?什麼事情?”孫浩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孫浩見我來了興致於是指了指副駕駛旁邊的抽屜說道:“在裏麵,你看看吧!”

我不置可否的拉開抽屜,裏麵平放著一封信。我指了指那封信道:“你說這封信?”

“是的。”孫浩語氣堅定地說,這卻與他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性格有些大相徑庭。

“這信有什麼奇怪的?”我抽出那封信握在手裏,還想接著說些什麼卻被信封上娟細熟悉的筆跡電了一下。

沒錯,這信封上是孫悅彩的筆跡。

孫浩再次扭過頭看了看白如意是否真的睡著,然後小聲的說道:“這封信是在悅彩過世半年之後我收到的,信放在我的郵箱裏,起初我和你一樣見到她的筆跡都是一驚,後來我想也許是悅彩在世的時候留給我的。可是當我打開信的內容的時候我才發現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封信是悅彩在去世之後留給我的。”

雖然我對於孫悅彩在過世之後曾經化名唐糖出現在我的身邊不覺得奇怪,但是卻從未告訴過孫浩,我不希望他已經經曆了一次失去妹妹的痛苦之後再經曆一次,這樣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信裏麵……都寫了什麼?”我一直摩挲著手中的那封信。

“還是你自己看看吧!”孫浩長出一口氣,然後鬆開了油門,車速明顯下降了很多。我展開孫悅彩的信,上麵的字跡依舊很工整。

哥哥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其實對於很多事情我現在都已經看開了,比如生活,比如感情。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往往在你失去的時候你才懂得珍惜,直到你知道以前的一切過往都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才開始回憶,感覺甜蜜。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回憶我們童年的時光,那時候家境雖然並不富裕,但是卻很溫馨,每個周末父母總是帶我們到公園去玩,我坐在長椅上看你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踢球。

那時候雖然家境一般但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充滿了歡笑,我是那麼懷念那時候的生活。可是這一切之持續到我八歲的那年,似乎一瞬間所有的幸運都降臨到了我們家裏。

隻是一夜之間,我們便從一直時代蝸居的四合院中搬了出來,我們離開的時候雖然心裏有點傷感但是看到小夥伴那羨慕的目光,竟然有一些驕傲。是的,一年之後我們住進了S市的富人小區,父親的事業蒸蒸日上。

可是在這虛假的富足之下,我們真的感到幸福嗎?父親沒日沒夜的忙於工作,忙於應酬,漸漸的與家人變得冷淡,冷漠了,偌大的房子缺少了原本的快樂和生機。

母親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了,一直隱藏在家中的不安好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無休無止的爭吵,咆哮,最後在那個夏天的夜晚母親將你我叫道床頭,我想你一定和我一樣對那晚上的情景記憶猶新吧!

母親淚流滿麵的撫摸著你的頭說以後一定要照顧好妹妹,也許當時我們還小,還不懂得這句話之中那恐怖的含義,不過第二天一切不可挽回的事情都降臨了。

母親在臥室裏服用安眠藥自殺了,也許便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們便真的長大了。

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如果這一切都可以改變我真的希望那年的冬天父親沒有將那個人帶回家,沒有將那場富貴帶給我們。

哥哥,現在我走了。不管以前我們如何的厭惡父親,不管以前我們如何的對他冷漠,但是他卻是你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好好的照顧他,沒事的時候去看看他吧!我想經過了這麼多年父親一定也改變了,應該都改變了。

孫悅彩絕筆

我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讀完了這封信,雖然我和孫浩一直交好,卻從未聽他提及過關於他父親的事情,隻是隱約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孫浩的老爸是S市數一數二的富商,那時候我就有些奇怪,為什麼孫浩有個這樣的老爺子自己卻執意去做了一個刑警。

“你看完了吧!”孫浩見我將信紙輕輕的折起問道。

我點了點頭。

“哎,這件事我從未向別人提起過,即便是向別人提起誰又會相信呢?”孫浩有些無奈的說道。

“孫浩,悅彩說在那年的冬天發生了一件事讓你父親的事業蒸蒸日上,究竟是什麼事情?”我打斷了孫浩的話問道。

“這……”孫浩有些猶豫,然後歎了口氣說道:“這應該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於是在引擎微微的轟鳴聲孫浩將十八年前那個冬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我。

十八年前的冬天,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一入冬S市的氣溫就直降到零下十度左右。可能對於大多數北方城市來說這個溫度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對於氣候一直相對溫和的S市來說卻有些反常。

當時孫浩的父親孫元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初中教師,雖然並不富裕但是因為孫元工作努力,因此也並不顯得拮據。一家四口人的生活也還算甜美。不過那一年的冬天對於孫元家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震動。

那年冬天的一個夜晚,孫元恰好正在值班,夜裏九點多的時候孫元下了晚自習。因為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所以孫元並未騎車。當天晚上天很黑,路燈在霧氣之中並不能照徹很遠,孫元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走。

學校距離孫元家要經過三條街,大概有四五裏的樣子。孫元走了一會兒點了一根煙,然後繼續往前走。

雪過的冬夜上行人罕至,偶爾有幾輛出租車從身邊經過,孫元一麵抽著煙一麵繼續向前走。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快速踩過積雪所發出的“吱吱”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孫元不禁有些好奇,於是停下步子向身後望去。隻是卻未見到一個人影。

孫元不解的皺緊了眉頭,諦聽了一會兒見始終眉頭聲音於是便繼續往家裏的方向走去。誰知剛剛走了一兩步那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時他聽得清楚,腳步的節奏非常快,正在他不解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未等孫元反應過來,那黑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空留下地麵上一片嘈雜的腳印。

借著路燈昏黃不明的光孫元驚訝的發現地麵上的那一排分明是爪印,這爪印比貓狗的都要大的多,究竟是什麼動物呢?孫元忽然有些害怕,趕緊加快了步子。在走過第三條街的時候孫元隱約看到了自家所住的房子,終於長出一口氣放慢了腳步,正在此時孫浩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呻吟,“啊……”

孫元一激靈,神經再次繃緊,向四周望了望卻沒有發現人影。他猶豫著向前邁了一步,誰知卻一下子刷到在地。孫元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他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卻覺得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拿到近前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的手上分明沾滿了殷虹的鮮血。

孫元連忙四下打量著,原來剛剛他便是踩在了血泊之中才不慎摔倒的,仔細觀察那血跡似乎一直向前延伸著。孫元遁著血跡一直找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巷之中,這個小巷位於兩棟樓之間,平時隻是堆放一些雜物和垃圾之類的。那血跡在一堆雜物前麵消失了。

孫元瞪著一雙眼睛望著眼前的雜貨堆,卻愣住了,此刻他可以確定剛剛他確實聽到了一聲呻吟,那呻吟聲應該是躲在這雜貨堆裏的人發出的吧!這個人流了那麼多血,而且隻發出了那麼一聲呻吟,想必現在已經死了。如果被人發現他和一個死人在一起的話,那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想到這裏孫浩長出一口氣,咬了咬牙準備離開。正在此時他發現那個雜貨堆正在微微的蠕動著,緊接著一個虛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救我,救救我!”

孫元本來也是個善良的人,剛剛的想法自己都覺得罪惡,現在發現人沒有死,便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當他把那堆雜貨清理掉之後發現在那雜貨堆裏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年齡與自己相仿的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孫元將男人從雜貨堆裏硬生生的扒出來,然後背著男人回到了家中。妻子見到一臉血汙的丈夫一臉驚恐,孫元來不及多說將男人背進了寢室。雖然男人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不過從男人的衣著上依舊不難看出這個人應該有些地位。

男人一直昏迷著,孫元將男人的衣服脫下,發現男人受傷並不是很重,也許剛剛的那攤血跡並不是這個男人的。他和妻子忙碌了整整一夜,終於在淩晨的時候男人蘇醒了過來。

接下來的幾天男人在孫元夫婦的精心照料之下一天天的好轉,隻是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在躲避著一些什麼,即便在大白天也不肯拉開窗簾,晚上更是不停的吸煙。

孫元每晚回來總是會和男人坐一會兒,男人隻是不停地道謝,之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不提自己身份來曆,更不提何時離開。

話說天有不測風雲,幾天之後孫元的母親腦淤血突發。雖然孫元的工資可以勉強維持家用,但是他母親這一病卻是一個無底洞,孫元四處找親朋好友借錢。可是畢竟大家都是工薪族,一下子如何能拿得出那麼多的錢呢?

孫元一度一籌莫展,這天晚上孫元又是一整天沒有吃飯,一早就出去借錢,餓著肚子揣著借來的幾百塊錢回到家中。剛進家門那個男人便打開門向孫元招了招手。

孫元不明所以的跟著男人走進了臥室,兩個人坐定之後,男人掏出一根煙遞給孫元。孫元接過煙眉頭不展的抽了幾口,男人微微笑了笑,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孫元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