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孫元一時間驚住了,雖然他從這個男人的衣著上不難看出此人應該是大有來頭,卻從未想過這個人會在此時出手相助。孫元看著桌子上的銀行卡,有些猶豫。
“這錢……這錢我不能要!”孫元將銀行卡推向男人,男人笑了笑說道:“你不是需要錢嗎?拿去用吧,就算是我借給你的!”
這下孫元才總算是拿起了那張銀行卡,讓孫元感到吃驚的是當他到了銀行之後竟然被告知這張銀行卡裏有三十多萬。在十八年前,這三十萬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是誰知更讓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麵。
男人是在一周之後不告而別的,隻留下了一張字條,紙條上的留言也很簡練: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這段時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我會報答你。
大約在那個男人離開一個月之後,孫元的妻子忽然匆忙跑回家拉著孫元打開電視,孫元不知妻子究竟準備做什麼。兩個人一直看著電視,晚間新聞的時候孫元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竟然出現在了電視上。
孫元瞠目結舌的看完電視,扭過頭望著妻子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剛我正好路過雲崗大廈的剪裁現場,無意之中看到了他,我知道電視一定會有轉播的所以匆忙回來讓你和我一起看!”妻子說話的時候有些興奮。
“哦!”孫元卻沒有妻子那般的興奮卻徒增了幾絲憂慮,電視上說這個人是雲崗大廈的投資商,雲崗大廈可以說是近年來S市最大的一個項目,建成之後將成為S市的商業中心,裏麵彙集了大型超市,賣場,影院,活動中心等等健全設施。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倒在血泊之中呢?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這個電話是那個男人打來的,男人與孫元說了十幾分鍾的樣子。之後孫元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相容,男人在電話中希望孫浩能幫助自己管理未來建成的這個商業中心。
孫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長一段時間裏孫元不知是興奮抑或是不可思議。整個人如同身在夢境一般,所有的事情來得都太突然了,命運之神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為他準備了一份豐碩的禮物。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不過事實證明他錯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孫元第二天便走馬上任了,雖然雲崗大廈當時還沒有落成,但是孫元已經被提前任命為這個商業中心的總經理了。
後來的兩年孫元一直忙碌於雲崗大廈的建設,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雲崗大廈建成之後他在家的時間則更少了,後麵的事情便如孫悅彩信中所寫的那樣,孫元的妻子自殺了。
孫浩母親去世之後,兩個孩子與父親的關係一下子疏遠了。幾乎一年不見一次麵。
孫浩說完之後繼續快速的開著車,而我卻陷入了沉思,這雲崗大廈果然如他們當時預料的一般,自從建成之後就成為了S市的主要商業區,更成為了S市的一大標誌,很多外地人來S市旅行也是為了一睹雲崗大廈的風采。
“對了,你還記得你父親救過的那個富商的名字嗎?”我好奇的問道。
“忘記了,雲崗大廈自從建成之後那個富商就很少露麵,因為母親的去世我也和父親極少往來,因此還真是不記得那個富商叫什麼名字!”孫浩眉頭緊鎖的說道:“隻是隱約記得那個富商好像姓巫!”
他的話音剛落我便發覺白如意的身體猛然顫動了一下,我扭過頭望著白如意道:“丫頭?”
白如意睜開眼睛衝著我們微微笑了笑道:“我知道那個富商的名字!”
“恩?”我與孫浩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巫遠山。”白如意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是我的父親!”
白如意的話讓我和孫浩都大吃一驚,之前我曾經去過一次白如意的家,是一棟別墅,當時我驚訝的問白如意的母親這別墅是誰的?白如意的母親邱琅月隻是笑笑說是從一個朋友那裏借來的,現在看來應該那確實就是白如意的家。
“他是你的父親?”孫浩確認般的再次問了一句,白如意點了點頭,“是的,他確實是我的父親,隻不過……”
“隻不過已經有幾年沒見到他了。”白如意長出一口氣說道,“我想十八年前你父親遇見他的時候正好是他離開我們的時候。”
“恩?”我實在沒想到事情會有如此的巧合,孫浩的父親機緣巧合遇上的竟然是白如意的父親。
“那時候我還小,當時母親和父親不知是因為什麼事情發生了爭執。最後父母在我四歲的時候離婚了。”白如意說道這裏禁不住有些悲傷,這種表情和這丫頭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臉明顯有些不搭。“在他們離婚不久父親就開始籌措承建雲崗大廈的工程了。”
“哦。那就應該是那個時候。”孫浩若有所思的說道。
接下來的一路上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車子駛下高速路,又在泥濘不平的小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停了下來。這邊是小路的盡頭,接下來的一部分路車子是無法前行的隻能步行前進。
“帥哥美女,這下沒辦法了,咱們隻能步行了!”孫浩說著將車熄了火,然後拿出兩瓶水一瓶遞給白如意一瓶丟給了我。
走下車子,外麵驕陽似火,此時正是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簡直能將整個人曬化,夏蟲在烈日下劇烈的鳴叫著給這本來已經有些煩躁的夏天更增添了一絲不安的因素。
我和孫浩走在前麵,白如意抱著機關鼠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後。前一次來義莊應該是一年之前我和白如意冒冒失失的為那個鬼兵小武子送信,所以對於義莊並不陌生。
眼前是一片一人來深的荒草叢,根本看不見路。勉強過了那片荒草叢一座怪異的村落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這座村子建在一個山上,四周全是懸崖,隻有一條吊橋與外界想通,吊橋下麵則是數百丈深的懸崖。
“這義莊還真是奇怪,竟然建在這麼一個古怪的地方。”孫浩一麵用手遮著太陽,一麵指著前麵的村子說道。
我心想更奇怪的恐怕還在後麵,每每來到這個地方我總是會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此時也是如此。總算是走到了吊橋前麵,我們已經累得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一行人坐在吊橋前麵的大樹底下乘涼。
“孫浩,你現在試試打打你那兩個同事的手機,看能不能打通?”我坐在樹下提醒道。
孫浩點了點頭抽出手機,不禁罵道:“媽的,這裏是什麼鬼地方竟然一點信號也沒有。”他的話音剛落原本一直在白如意懷裏的機關鼠忽然從懷中跳了出來,站在吊橋前麵,前腿緊繃,後腿微弓,脖子上的黑毛根根豎立,如臨大敵一般。
“機關鼠,你怎麼了?”白如意站起身走到吊橋旁邊想要抱起機關鼠,誰知她循著機關鼠視線的方向望去竟然一下子尖叫了起來,“啊!”白如意一麵叫一麵快速的後退了兩步。
我和孫浩對視了一下,雙雙站起向前走去,我纏住白如意,她連忙扭過頭將頭埋進我的胸口,我向那個方向望去,對麵是巨大的懸崖,懸崖上懸掛著幾條已經腐敗的繩子,在熱風中輕輕地搖曳。
“美女,怎麼了?”孫浩也注視著對麵的懸崖問道。
“屍體,對麵懸崖上懸掛著幾具幹屍。”白如意指著對麵的懸崖,孫浩不禁大笑了起來道:“哈哈,那不是幾根繩子嘛!”
我點了點頭,“丫頭,你看錯了,確實就是幾根繩子。”白如意抬起頭疑惑的望著我,然後半信半疑的扭過頭望著對麵的懸崖,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剛剛明明在那幾根繩子下麵吊著的是幾具已經幹枯的屍體,怎麼會?”
“哈哈,美女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怎麼會發生那種事呢?”孫浩笑了笑然後坐回到樹下。白如意始終不肯相信是自己看走眼了,我心中也有些疑惑,即便如意可以看走眼但是機關鼠這隻靈異的機關鼠應該不會看錯吧。
我想想孫浩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這義莊陰森詭異,可是如果說懸崖上懸掛著數具幹屍這種事情卻還從未聽說過,而且我們一年前來這裏的時候也不曾見到。
“真的,小拓你相信我,剛剛那繩子下麵卻是吊著幾具屍體的!”白如意爭辯道,我微微笑了笑,“如意,重返義莊你可能有些緊張吧!”
白如意一把鬆開了我的手說道:“你不相信我是嗎?”
“沒有!”我見白如意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我。
“嗬嗬,你就是不相信我!”白如意鼓著腮幫子,“機關鼠,過來!”
機關鼠聽了白如意的話一下子跳進了她的懷裏,白如意頭也不回的抱著機關鼠向吊橋走了過去。
“丫頭,你做什麼去?”我見勢不妙連忙追上前去,誰知白如意根本不理睬我徑直走上了吊橋。孫浩緊跟在我們身後,雖然站在吊橋的一邊並不能感到一絲風,但是走到吊橋上竟然覺得這橋上的風很大。再加上白如意在前麵大踏步的向前走,橋的顫抖就更劇烈了。
我跟在白如意的身後,無意間向橋下一望,數百丈的懸崖讓我頓時有種眩暈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我的身上快速蔓延著,整個人瞬間變得輕飄飄的似乎有種像要跳下去的感覺。
正在這時孫浩一把抓住了我,大聲說:“你小子想尋短見啊?”孫浩的話讓我清醒了許多,直到此時我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半個身子已經從吊橋一旁的鋼絲纜繩深了出去,而右腳也踩在了吊橋的別上,再往前哪怕半步便會墜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挪的走到孫浩的身邊,冷汗立刻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再看白如意已經要走到橋的另一端了。
“你……你小子有恐高症?”孫浩的話正中我的下懷,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確實如此,我一直對高的地方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