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白馬銀槍一朵雲(2 / 2)

不過看到少年臉上的饑色,樊胄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道:“這樣的精弓,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朋友能有一張如此良弓,乃是幸運,萬不可這般糟蹋。”說完在懷裏取出了十兩銀子丟在了少年的身前,道:“你且把這個付了飯賬吧。”說完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弓,又還給了少年。

本來那銀子丟在少年麵前的地上,少年的臉色微有一些變化,但是樊胄沒有拿走長弓,卻又讓少年眼中生出一分感激來,他伏身撿起銀子向著樊胄一拱手道:“多謝兄台。”

樊胄擺擺手,也不再理會少年,回到座位上坐下喝酒,此時遠處馬蹄聲響,一隊人馬過來,不過樊胄他們都知道隻要在南陽城邊,有張泉的名號,那就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都沒有當回事,一個隨從笑嘻嘻的道:“樊爺,那小子一看就是個應了禁軍名號的紈絝,白白糟蹋了手裏的東西,您留給他做什麼啊?”

樊胄一擺手道:“你們知道什麼,他雖然撩倒,而且一看就沒有什麼本事,但是知道愛護自己的戰馬,師父送得兵器也不輕易讓人看,可見還是一個知道輕重的人,那就值得我一幫。”

“狗屁!”一聲沉喝響起,跟著馬聲長鳴,嘶聲吼叫,樊胄他們的馬都被引得嘶叫起來,可是少年那匹白馬卻平靜無事一般,慢條細理的吃著麵條。

張忠從馬上下來,先瞟了一眼那個少年,怪笑道:“你怎麼就知道他是個可幫的人,老子看他就是一個孿童!”說著走到樊胄身邊,一掌撥開樊胄的隨從,一足踏在長凳上,惡狠狠的看著樊胄。

樊胄趕緊陪笑道:“原來是二公子,怎麼這麼巧會在這裏碰到您啊。”

張忠點點頭,道:“不錯,是很巧,本來我是去追另外一個小白臉,可是沒有追上,沒想到轉回來碰上你了,說起來你小子也是我大哥的朋友,我找不到那個就找你也是一樣的。”

樊胄心懷忐忑,強笑道:“二公子找我幹什麼啊?”張忠怪笑一聲,道:“泄火!”說話間抬手一個嘴巴抽在了樊胄的臉上,把樊胄給抽得倒飛出去,四顆大牙從嘴裏噴了出來,重重的摔倒在地。

樊胄的從人發一聲喊一齊上前,把樊胄給護住,張忠冷哼一聲,獰笑道:“把他們都給我剁了!”石牛等人一齊抽出羌人闊刀,向著樊胄和他們的從人劈了過去,百人一齊出手,樊胄和他的從人臉色同時慘變,連還手的勇氣都沒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衣少年突然一揚手,他那條長形兵器向前指去,上麵裹著的布套倒卷而回,一條銀光長槍破空而出,一道凜冽的勁氣向前刺去,百個羌人都隻覺臉上好像針紮一般的刺疼,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然後身體後仰,手裏的刀便劈不下去了,少年閃身向前,大槍一輪,百人身上的衣服一齊被槍鋒給劃開了,槍上的勁氣貼肉劃過,皮膚翻開,血如同一條線一般的迸射出去,巨疼讓百人同時翻轉摔倒在地。

少年收槍而立,平靜的站在那裏,張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看鬼一般望著少年。

樊胄也是一臉的異色,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這麼曆害,簡直就是逆天一般的存在了,他回想剛在自己的所為,不由得暗自慶幸,若是自己剛才丟了銀子之後,把那張弓給拿走了,隻怕就沒有這樣的際遇了。

少年收槍回座,重新端起麵來吃,張忠眼看少年伏身吃麵,暗暗的把刀抽了出來,突然向前一跳,大吼一聲,輪刀向著少年的背上劈了過去,隻是刀出一半那條銀槍突然轉了回來,頂在了他的脖子上,鴨子嘴上一股寒氣順著脖子上的皮膚直傳到了心魂深處,讓整個身體都僵了。

少年平靜的道:“他與我有一飯之恩,請閣下看我麵子,放他一馬。”

張忠下意識的點頭,脖子向著槍尖撞去,少年手向回一收,他點頭之後,脖子上槍的矩離竟然不變,並沒有撞上。

張忠則是差點嚇死,少年收回銀槍,張忠緩緩後退,離得遠了,逃也似的跳上了自己的馬,發瘋一般的逃了,他那一百多個隨從也趕緊跟上,一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