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被小霸王拖到小吃街搓了一頓,我喝兩瓶奶,他喝一箱啤酒。

期間我倆的交談也不多,可氣氛也不算尷尬。我倒是挺自在的,沒事兒還能擼擼貓。

吃到接近十一點,結了帳,羅安沒有一點醉意地起身。

“舍不得走?”羅安揶揄一句,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將自己的挎包整理好,戴上口罩帽子,我說:“我自己回去。”

羅安屈指一彈彈向我的帽簷,躲閃不及的我根本捕捉不到他的動作,變戲法一樣,帽子就落在他手裏了。

彩色頭發在燈泡下閃閃發亮,我一手捂住腦袋,一手朝他伸過去:“還來,被人看見很麻煩。”

“怎麼個麻煩?”

“會吸引人過來,太惹眼。”

“既然不喜歡自己的發色,那染一個啊。”羅安把玩著我的帽子,手腕翻轉不停。

“我染過黑色,但不論我怎麼染,洗過以後就會蛻變原色。”

一閃而過的惡意想法讓羅安眼神亮起,少年做了個剪刀的手勢,語氣玩味道:“不如弄個光頭。”

這種辦法我在初中就用過了,根本沒用,就算搞了個光頭,別人也隻會覺得我特立獨行,是光頭裏最漂亮的光頭。我已經不想再回憶當時的羞恥程度了,還不如老實點。

“試過,沒用。”

“真沒勁兒。”

玩夠了的羅安抬手一丟,帽子穩穩地扣在了我的腦袋上。將帽簷扶正,我往公交站走。

羅安從後麵跟了上來,但是那隻野貓沒有動靜,跑去別的桌蹭吃了。

“貓。”

“無所謂,誰給吃的,它跟誰走。”

“哦。”

走了幾步,我才反應過來,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停下步伐,背後的人就撞上來了。

羅安皺眉:“嘖,你好好走行不行。”

明明是你在後麵不看路才撞上來的吧。

“沒有公交了,我搭出租車回去,你不用送。”

“就要送。”

估計是不會聽我的話了,隨便他了,這麼想著,我往比較容易打到車的街走去。

攔下一輛空的士,我剛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被羅安拎著往後座扔去,他也毫不客氣地擠了過來。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我倆,大概還想多看我幾眼,但被羅安瞪了。

報出地名後,我就和羅安排排坐著,他打開車窗吹風,也不再管我。

想起一些之前的疑惑,我拿出手機,翻出報刊亭打架的視頻,問:“這個是你吧。”

就瞥了一眼,羅安嗯了聲,算是承認,“惹到事了,有人要教訓我。”

就算是異能者,也隻是十六歲的未成年,頂多是在學校裏逞能鬥毆。可視頻裏,圍攻羅安的都是成年異能者,雖然能力不及他,但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些成年異能者應該是受雇於誰,來找他麻煩的。

按照一般發展來看,我應該問他惹了什麼事,但我成功抑製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沒有再問,羅安也沒有再說。

下了車,再走幾分鍾就能到家。盡管脾氣不太好,他還是一路送我到院子大門。

他隔著鐵門打量著我家的房子,吹了聲口哨:“不錯麼。”

“謝謝你送我。”

“麵癱女,以後有麻煩找我,我替你擺平。”

你先把自己的麻煩事給解決了吧,不過也因為幫過他的關係,我順利地得到了他的聯係方式。

“我桌上每天都會有一支玫瑰,是你送的麼。”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要搞清楚。

羅安露出疑惑的神情,“神經,我吃飽撐了,天天送你那玩意兒,真以為誰都對你神魂顛倒?”

罵得好,我居然覺得這話聽起來神清氣爽的,比起那些千遍一律的你真美,你真棒,這話簡直可愛極了。我果然欠打。

我不禁笑出聲來,正想附和他的話,臉上的口罩被扯掉。嘴角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羅安就掐住我的下巴。

“原來你會笑啊。”

這動手動腳的毛病怎麼回事,好在他力道不大,我扭開臉,恢複了寡淡的表情。

“怎麼不笑了。”

我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笑多了,怕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