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聊聊麼。”我避開腳下的紙筆書本,繞到他麵前的地板上坐下。
“說。”
“我來你家時,正好下暴雨。你還在睡覺,淋濕的我被你爸請到他的臥房洗漱換衣服。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看某人又要炸起來的樣子,我安撫著,又繼續說:“你爸讓我換上了一件禮裙,中途你醒來了,可你又很聽話地回房複習了。在這期間,我的記憶有點模糊,好像頭腦和身體都不聽使喚,我應該是與你爸爸跳了一支舞。直到手機鈴聲讓我回過神,他有事出門,我才得以解脫。”
聽完我的敘述,羅安的眉間擰成一個川字,眼底的怒火又騰騰燃起,咬牙切齒地說。
“那個男人的能力是催眠。”
這個答案解開了我為什麼會和羅卓烈跳舞的困惑,根本就是被控製了,難怪那小段記憶模糊不清。這能力太作弊了吧!
“看來他不僅操控了我,還對你也出手了。我不聽話的時候,他會動用能力鎮壓,至於為什麼對你這樣……”
少年盯著我的視線像是要把我給生吞了似得,有一個答案恐怕我和他都知道了,怕他難以開口,我便小聲說了出來。
“你爸想追我。”這話太羞恥了,我本來還想說是玩弄,想想太奇怪了,也就避重就輕地用追字。
對於我的話沒有太大反應,羅安算是默認了。輔導的事情可能真的不能進行了,至少不能是在他家。
“你媽媽在哪裏,我從沒有聽你或是你爸說起她。”
“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說。但我想以後補課的事情,我需要重新找地方。”
問題始終要解決,囤積著不是辦法,“以後來我家補課吧。”
半晌,羅安才嚴厲地說道:“不補了,你以後也別來我家了,如果那個男人找你,別見!你最近就和桀待著,絕對不要單獨見他。”
“那你呢,我連你也不能見?”
羅安反問:“你見我幹嗎?”
我老實地看著他:“不知道,就是想看看,畢竟我還想觀察你。”
“滾,我又不是小白鼠!”語氣忽然急促惡劣起來。
“你在緊張?”
“……”
羅安這下子直接動手,拎起我領子後的連帽蓋上我的腦袋,還收縮起來,完全擋住我的臉。
眼前一片漆黑,我揮舞著手想解開兜帽,我現在一定像個外星人。
好不容易掀開帽子,頭發都被弄得一團亂,羅安已經背對著我坐遠了,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麵癱女,我知道那個男人喜歡過你媽,也許他有可能把奇怪的感情投入在你身上。總之,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再參合進來了,一定要遠離他。”
“至於我媽,她精神狀態不好,一直在外婆家休養。他和我媽沒什麼感情,在我六年級時就離婚了。八卦這麼多夠了吧,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原來羅安知道上一輩的事情,靜靜地聽完,我已經明白了他想把我推出去的心思。他爸爸一定有問題,不僅僅是對我感情的這件事,可能還有別的,從而導致父子關係緊張。
糟糕,我很在意啊。
直覺告訴我羅安在謀劃著什麼。
從羅安家離開時,早晨的大雨已經轉為毛毛細雨。管家將我烘幹的衣物裝袋遞過來,裏麵還放著一把折疊傘。
謝過以後,我撐傘走出院子。
等見到在等我的桀,並看到他皺眉頭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把衣服換回來,現在穿的還是羅安的。
隔著這段距離,我都察覺到他不高興了。是我對桀的情緒變化很敏感,還是他最近越來越不會隱藏了?
“早上去他家淋濕了,所以借了套衣服。”我例行公事一樣解釋著,一臉認真。
因為想拜托桀去調查羅安,所以我才會給他發信息讓他過來接我。
隻是我這要求還沒說出口,桀就一手奪過我的傘,一手拉住我的手腕。
我發現這些男同胞真是特別愛拽我胳膊,拉我手。
“先把衣服換回來。”
“去哪換?”
“你不是一直想去我家麼。”
“唉?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