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問亭上門的時候,林草正在廚房給林樹做可樂雞翅呢,聽到聲響出來看到是他還訝異了好一會。
“你不說是最近很忙嗎?”
她帶著桃紅色的圍裙顯得臉色紅潤潤的,手隨意的在上麵擦了擦,問道。
周問亭揉了林樹那軟趴趴的頭發一把,惹得對方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他回敬了一個笑臉,然後跟著林草進了廚房,洗了手就幫她洗還泡在水槽裏的青菜,“再忙也要回來吃頓飯,文文整天耳提麵命的要我和你培養感情。”
聽他這麼一說,林草想到了搬家之前文聞的那番話,那五官都快皺成一團的可憐模樣瞬間笑了起來,“你那大侄子可是覺得你隨時會拋棄我的。”
“反了吧,我覺得你才像是那個隨時會拋棄我的渣女。”最近局裏接了一個案子,老實本分的丈夫隱忍多年後一怒之下勒死了婚內出軌的妻子,這個案子是張曉雲在跟進,所以周隊長常常聽到她嘴裏念叨著什麼渣女。
現在也算是現學現賣。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潮流的詞了?”林草被他那一本正經說出‘渣女’這個詞模樣逗得樂不可支,切菜差點切到手。
周問亭見狀將人趕去洗菜自己接過刀開始細致的切著肉絲,那動作就像是在做實驗切片一樣,看得林草笑得更歡了。
“你這樣子怎麼那麼像醫生做手術啊?”
周問亭不理會她繼續專心的茄切著肉,條條粗細一致。
“像你切得那麼好,等下肯定很容易熟和入味,出鍋的賣相也不會錯。”林草很是正經的點評了一番。
最後這一頓飯在兩人的合力下終於比林草起先預計的時間要快十幾分鍾上桌。
林樹早就餓了,此時乖乖的坐在餐桌盤,腿上還搭著林草特意給他買的口水巾,不過這不是拿來接口水的,而是拿來接掉落的食物殘渣的。
林樹即使有十三歲了,但是吃飯方麵比一個五歲的孩子還不如,筷子是會用,不過要他夾花生之類的肯定是不行了。
他剛來的時候,林草還給他喂了一兩次,後麵怕他太過於依賴自己,她這才狠下心來讓他自己吃,她則是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給他夾菜或者是處理他製造的突發事件。
這次也不例外,剛落座,林草就主動的坐到他左邊,給他拿了盛了湯拿了筷子,等湯喝完了就再盛飯,夾菜。
一頓飯下來是伺候得無微不至,讓周問亭在一旁看得是眉頭高高蹙起。
趁著洗碗的時候,他也擠進了廚房,“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小樹去學校?”
“年後,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送他去吳醫生那裏看看。”上次從吳景那裏回來,她就一直遵從他的意思注意觀察林樹有沒有哪方麵能力比較突出。
可惜,這都好幾個月了她還是沒見到他任何特殊的言行舉止。
“明天我有空,我帶你們再去看看。”周問亭立即拍案定下。
他不是吃林樹的醋,而是為林樹做了長遠的考慮,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如果不是因為生病早就和同齡人一樣上學了。
可是他現在一天都不說一句話,要麼是在自己房間發呆,要麼就是在林草眼前發呆,總之一天的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被他拿來發呆了。
吳景說了他有治愈的可能,既然是這樣,那何不趁熱打鐵,趁他還年輕盡快治好,這樣也能盡快的享受正常人的生活不是?
“好。”林草點點頭。
“周隊長,我想跟你說件事。”
林草剛才有點走神的想到了王令錦的事,想著周問亭可是刑警,偵查看人什麼的肯定比她這個小白強,於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對王令錦的懷疑。
心裏想著,腦袋一熱,她也就這麼衝動的起了頭。
周問亭正在和油膩膩的裝可樂雞翅的盤子做鬥爭呢,聞言看向她,“你說。”
他也感受到了對方心不在焉的,她不說他一般是不會追問的,不過要是說了,他就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給她答疑解惑。
林草深呼吸了一下,才把自己前幾天的懷疑跟他說了。
“周隊長,我真的覺得他的嫌疑太大,我去旅館找到了一些線索,也都是指向他的。”怕他不相信,林草有些急的道。
“這件事其實你們更應該交給警方去處理的,如果王令錦沒做過的話,警方自然是會給他清白的,先不說凶手是誰,你們現在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我起初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但是嘉嘉她死活不同意,她經曆了那麼嚴重的事,我也不敢刺激她。”林草總覺得這件事哪裏怪怪的,但是卻又找不出來,於是鬱悶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