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被逼不得已,隻能順從,但他時刻都想拋掉這個巨大的風險,所以就派了孫博,頂著市長於和平親朋的名義,跑到於南的公司裏臥底,找機會窺探到於南不可告人的機密,以此作為反製。
自從孫博過去臥底後,李睿一直在等,如今已經等了三年多,終於等到了這樣一個消息,雖然不是想要的,卻也差不太多,心情無比激動,問道:“他怎麼會被炸傷?”
孫博歎道:“還不是在前兩年收購吞並其它金礦企業的時候得罪人太狠了,有人記了仇,製作了土炸彈,放到了他的座駕車門底下,他一開門,就自動拉了弦兒,沒被當場炸死就已經是撿了好大便宜啦。”
李睿想到於南拉開車門發生轟天爆炸那一幕慘景,也不由得唏噓肉疼,問道:“凶手抓住了嗎?”
孫博道:“剛報案,警察還沒到呢。”
李睿歎了口氣,道:“看看吧,他要是情況不太好,我晚上過去看看他,畢竟也認識好多年了。”
現在青陽以北地處太行山區的所有縣域的金礦企業,除了一兩家有背景的外,基本全都是於南旗下的了,他自己早就賺得盆滿缽滿,對錢沒有任何感覺,但對黃金卻有股天生而偏執的癡迷——他也不在市區裏居住,而是整日整宿的住在旗下最大的一家金礦——隰縣金龍礦業有限公司——裏頭,晚上抱著金條和美女睡,白天跑到車間盯著金子一點點的被洗煉出來……若非如此,比如他在靖南市裏居住,仇家也沒那麼容易找到他。
李睿從孫博的話裏得知,於南被炸傷後現在被送往縣醫院途中,應該是送到隰縣縣醫院,可歎他已經身家數億,如今命在旦夕,卻隻能前往縣裏的二級醫院救治,不能得到更好的醫治,死亡的概率也就無形中增加了不少,唉,所以說去說來,人的每一步其實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怪誰也怪不得。
收起手機,李睿推開虛掩的門,走進辦公室裏麵,剛進去就聽一個嚴肅的男子聲音說道:“你們就是雙河縣派來接上仿群眾的?你們誰是頭兒?”
李睿循聲望去,見屋子深處辦公桌裏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胖子,頭發黑光帶油,臉色雪白,雙眼極小,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仰靠在椅子上,臉色威嚴的看著麵前的高建新與柳少雄,很有一副領導架勢,看他臉麵很有幾分眼熟,應該是見過,但沒打過交道。
柳少雄不知道李睿已經進屋來了,忙應道:“同誌您好,我是雙河縣政府信訪局局長柳少雄,這位是縣公安局政委高建新,我們這次和李縣長過來接人,李縣長暫時在外麵接電話。”說完又陪笑說道:“同誌,是我們縣裏工作做的不好,以至於給市政府添了大麻煩,這次回去以後,我們一定……”
那胖子一臉陰沉的截口道:“少放空頭炮。你先別說別的,你就說說,這次事件你打算怎麼處理?怎麼給市裏一個交代?你知道這件事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嗎?上麵一直在講,要構建和諧社會,你們雙河縣就是這麼構建和諧社會的呀?”
他隻顧朝柳少雄、高建新二人大耍上級威風,也沒留意到李睿走進屋來。
柳少雄也不敢生惱,訕訕一笑,摸出煙來,抽出一根遞了過去,道:“還沒請教,同誌您在市政府的具體工作是……”
那胖子看也不看他遞過去的煙,大喇喇的道:“你打聽我的具體工作幹什麼?想知道我級別比你是高是低啊?我告訴你,少來那一套,從我們這隨便提溜出一個人來,都比你官大。你也別跟我套近乎,那沒用,你就說,你們雙河縣打算怎麼處理這次上仿事件。”
柳少雄見這老小子軟硬不吃,心裏也是暗暗有氣,想了想,苦笑著說道:“這次上仿事件,老實說,我們縣裏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沒有及時把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處理幹淨,是我們做的工作不夠細,不夠認真,但我可以當著您的麵做出保證,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
那胖子嗤笑道:“你保證?你憑什麼保證啊?你都不跟我說說處理辦法就瞎保證?唬我呐?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出一個具體明確的解決辦法來,你們別說帶人走了,你們連人都見不著!”說完冷笑兩聲,道:“哦,說幾句好聽的,就讓你們把人帶走了,過兩天人又來市裏鬧,讓領導知道了,挨K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你少給我玩這套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