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真的不該到沈曉琳的辦公室呆這麼一會兒,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顯然被白亞光聽到了,從白亞光的態度和眼神來看,對自己顯然不太滿意,這讓馬思駿的心裏忐忑不安起來,就更加痛恨沈曉琳這個不是東西的女人。一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女人,在背地裏做這樣的事情就讓他這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甚至深惡痛絕的事,但他要不要把沈曉琳卑劣的行徑揭穿?
如果不揭穿,一旦沈曉琳真的擔任宣傳部長,將是他做出最後悔的事,一旦揭穿,這樣的話他又沒法說出口。在背後整人,他整的都是他的對手,沈曉琳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還是他奮不顧身幫助過的人。為了這個女人,他得罪了穆林縣最有勢力,最不應該得罪的人。為了這個女人,他居然腆著臉,跟人家淘了兩副名畫。但這個女人,不僅陰險毒辣,而且沒有底線,窮凶極惡,有著被撕裂的人格,如果沈曉琳是個漂亮女人,下麵那東西就真的成了男人的無底洞,為了自己上位,就要向領導奉獻自己,真真正正的成了敗壞社會風氣敗壞黨政形象的妖精,讓這樣的女人擔任重要部門領導,那是關乎到縣委的形象問題,馬世駿自己要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支持這樣的女人擔任領導,跟自己和漂亮女人搞那瘋狂遊戲完全不同。跟他做那事的女人,並沒有沈曉琳的心地這麼惡毒,奉獻的隻是自己,追求的是感情和情愛,他們對社會和政府的行為沒有絲毫破壞性,隻是個人享受而已。讓沈曉琳這樣的人擔任宣傳部長這樣重要職務,破壞性簡直是太大了,為了自己進一步上升,還會利用更年輕更漂亮更有學曆的女子給更大領導送上去,那將進一步敗壞社會風氣,拉攏更多的幹部下水。
馬思駿想到這裏,後背不僅一陣陣發涼。他現在是黨委書記,開始覺得任用什麼樣的幹部,對事業真是太重要了,任用一個各個方麵都無可挑剔的幹部,是發展事業的良好基礎,而任用一個道德敗壞,內心陰險的幹部,對政治環境和工作環境的破壞力是無可估量的。自己身上雖然也有問題,但那是個人問題,是不會對機構造成破壞力的。他要不要對白亞光說出自己這些想法的,他現在還是有些拿不準。
白亞光終於上了車,臉上也沒有什麼笑容,隻是看著馬世俊說:“今天晚上酒就不要喝了,我晚上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有什麼話我們就找個地方聊聊天,去吃碗麵條也是可以的嘛。”
馬思駿真誠的說:“白部長,您就要調到省委去工作,我的心裏很複雜,在縣委的領導幹部中,我佩服的就是你。你一走,我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也就算是我給你餞行吧,總不能光吃碗麵條吧。”
白亞光看著馬思駿,不覺得問他:“我覺得今天晚上你的神態不正常,你現在的情緒也跟頭幾天不一樣,我覺得你心裏有事,如果你想跟我說點什麼,我們找個安靜的小酒館坐會兒,我聽聽你說的心裏話。”
馬思駿笑著說:“還是白部長了解我。那我們就去一家小酒館,有家韓國烤肉不錯,我們現在就去那裏。”
白亞光說:“我到省委宣傳部去工作,也並不是我的情願,隻是我在縣委宣傳部,有些想法沒辦法施展,省委宣傳部那是很大的思想宣傳平台,可以把我的一些理論展示出去。思駿,你知道昨天從國家來了一個大領導,到江都市考察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的事吧,這件事可是非常敏感的。這個上級領導,是我們王書記的老領導,王書記給這位大領導當過秘書,這也就應驗了我頭幾天跟你說的話,我們縣裏有可能發生變動,這不單是我從宣傳部調走的事,我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我離開走個人而已,而一個縣委書記的離去,對一個縣的官場會引起很大震動的。”
馬思駿馬上說:“白部長,那就是說王書記果真被國家來的這個大領導看上了,要把他調到江都市擔任更重要的領導職務?那對穆林縣的官場就會造成很大的震動。那我問一句,你能不能不離開縣委宣傳部,直接就擔任縣委書記?”
白亞光笑了起來,在馬思駿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是希望我當穆林縣的縣委書記。我到省委宣傳部擔任副部長,是副廳級,在穆林縣擔任縣委書記是正處級,但縣委書記可比省委宣傳部的副部長更有權力,但你要知道,很少有宣傳部長直接擔任縣委書記的,這也不是我的追求,我追求的不是權力,我所追求的是建立一整套黨的宣傳工作目標和指南,到省委宣傳部擔任副部長,對我更合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