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晨軒心驚,好深厚的內功!耳畔響起男子略顯清冷的聲音:“這天下,還沒有人敢威脅我。”
尤其還是拿她來威脅他,他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人,我不會救,而你,最好是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你付不起代價。”
“神醫可否告訴我為什麼不救?”冷晨軒表情慌亂,強自鎮定的問他。
夜南許居高臨下,反問:“我為什麼要救她?”
默。冷晨軒終於知道,即便是有了心動了情也隻對那一人,可是這是他唯一的希望,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不能放棄。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躍出窗戶,轉眼間消失在漆黑的天幕。
夜南許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眼裏裂開細碎的冰。
回過頭看著床上安睡的人,斂去眼中的情緒,躺下,抱著她,一氣嗬成。
黑夜裏,喬初的氣息微亂,嘴裏呢喃著什麼,隻一會,喬初便坐起身,粗重的喘息聲,她大口的呼吸著,手指緊緊揪住胸前的衣服,後背早已經濕透,腦子一片混亂。
肩上搭了一隻手。
喬初眸中不安,在寂寂的深夜裏,她尖叫起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阿初,是我,別怕。”被強製摟在懷裏,鼻尖的氣息熟悉。
喬初停止了掙紮,清亮的眼睛裏氤氳了水澤。
“又做惡夢了?”他放柔聲音,輕問。
“嗯。”
那一夜的場景,藍若瑤手中的刀子,那碗致人癡傻的湯藥,還有死不瞑目的林錦然,都染了血色闖進她的夢裏,一夜一夜的糾纏她。
終是,難自持.。
他心疼,卻無能為力,這是她的心魔,他無法驅除,隻能這樣陪著她,不知道他的陪伴是否能讓她多些心安,少幾許害怕和無助。
他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再睡一會,我抱著你睡。”
喬初聽話的閉上了眼,卻一直沒有睡著。夜南許翻身摟過她的腰:“睡不著?”
“……嗯。”
“阿初。”他喚她:“阿初,這是你的心魔,我幫不了你,可是你要克服它。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喬初伸手放在小腹上,那裏有生命跳動的氣息。
他不跟她講她的情緒波動會影響到孩子,也不告訴她她很難保住這個孩子。
他隻是說:“阿初,我知道你是堅強的。”
聲音裏,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喬初的眼睛恢複了些許光亮:“我,想要做一個好母親。我想保護好他。”
夜南許點頭:“我知道,你會是的。”
“子諾。”
“嗯?”
“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夜南許失笑,不多見的,竟調侃了一句:“當初離開忘憂穀的時候怎麼沒想過?”
她噤了聲。他摟她更緊,一夜無話
後半夜裏喬初不知道自己怎麼竟也就在他懷裏睡著了。醒來時已是晨光初照,夜南許早已不在床上。
……………………
“少夫人,您起了嗎?”
喬初應了一聲,轉首間,就看見一個清秀的姑娘端著水盆進來。
“你叫阿蘿是嗎?”
“是的,少夫人。”阿蘿盡量減小了聲音,少主可是把少夫人當寶貝的,再說少夫人身體不好,她不能嚇著夫人……嗯,就是這樣……
喬初笑了一聲,覺得她很可愛。
“少夫人,您先擦擦臉吧,少主他一會就回來。”
“好,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阿蘿連連擺手,少夫人的謝謝,她可受不起啊……
“少夫人,今日我們就要走了。”
“嗯。”
阿蘿問道:“少夫人有什麼要收拾的嗎?”
收拾的東西?喬初想了想,搖頭。子諾應該是都收拾好了。
阿沁端著藥碗走進了房間:“阿蘿你快出去,就知道在這裏礙事。”
阿蘿臉一紅,氣極:“你才礙事呢!死小子。”逞了嘴上功夫,阿蘿也就退出了房間。
阿沁端著藥碗走近喬初:“少夫人,您的藥。”
阿蘿看著藥碗:“子諾讓你端來的?”
阿蘿還未走到樓下,忽然覺得不對,阿沁那廝是和少主一起出去的,若是阿沁回來了,少主怎麼可能不回來?
夫人有危險!
阿蘿急急返回二樓,推開門,已經人去樓空。
該死的,上當了!
冷晨軒接過喬初放到床上,責怪道:“我讓你把人帶回來,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跪在地上的人道:“城主,這女子聰明得很,屬下,被她發現了,不得已才……”此刻已經不再是阿沁的臉,而是另一張平淡無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