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發現了公然,同時他的車速慢了下來,緊挨著右側的山邊停了下來。
薛家良和龔法成順著司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見左側路的下麵,是白雪皚皚的河灘,河灘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蓋反射著太陽耀眼的光芒。
龔法成降下車窗,冷不丁沒有了黑色車膜的過濾,白茫茫的雪刺得他立刻就眯上了眼睛,左手搭在腦門上,向遠處望去。
司機從前麵掏出一個軍用望遠鏡,遞給了他。
龔法成接過望遠鏡,舉在眼前,左右搜索著,半天也沒看見他的女兒公然,他著急地說道:“就看見她的車,怎沒看見她人?”
司機笑著說:“您還往遠處看,離車大概有一百米的地方,在雪地上,趴著一個小黑點……”
“趴著?”龔法成聽了司機的話,一緊張,望遠鏡就掉了下來,落在他的腳底下。
副駕駛室坐著的薛家良,由於位置的原因,他看不見車,但他卻看到了河床的冰麵上的確有個小黑點,像是一個人趴在那兒。
他跳下車,來不及裝備自己,就站在了公路邊上,這才看清下麵黑色的越野車和前麵不遠處趴著的小黑點。
龔法成沒有下來,他從腳邊撿起望遠鏡,調整著焦距,按照司機說的大概位置,很快就發現了趴著的那個小黑點。
他擔心地問道:“她怎麼一動不動,是不是凍暈了。”
薛家良聽到他的話後,轉身,來到龔法成身邊,伸手要過望遠鏡,他往邊上走了幾步,躲過掛滿白雪的樹枝,舉起望遠鏡,這一下他看明白了。
公然之所以趴在冰麵上,一動不動,是因為在她的左前方五六十米的地方,有兩隻細腿長腳的黑色大鳥兒,正在緊張地看著公然,在陽光照耀下,依稀能看到大鳥的頸部和尾部閃耀著紅色和白色的羽毛。
薛家良又將望遠鏡對準了那輛黑色的越野車,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越野車頂的架子上,罩著一個行李箱。
龔法成在車裏小聲問道:“家良,她還在趴著沒動嗎?”
薛家良知道他之所以不敢大聲說話,怕是驚擾了那個專心致誌取景的人。
他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捂著臉蛋,跑回到龔法成跟前,遞給他望遠鏡,說道:“她之所以不敢動,是在給兩隻鳥兒拍照。”
“鳥兒?”龔法成接了過來。
“在她的右前方,五六十米的位置,是不是看見了兩隻黑色的大鳥?”
龔法成沒看見,前方有樹叢擋住了他。他開門就下去了。
薛家良一見,趕緊拉開車門,拿出棉大衣,將大衣披在龔法成的身上,又接過司機遞出來的棉帽子,扣在龔法成的頭上。
龔法成沒有理會薛家良的這些動作,他還在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半天才小聲問道:“家良,你們這裏的鳥兒不往南邊遷徙嗎?”
薛家良凍得直打哆嗦,他顧不上回答龔法成的問題,跑回了車裏。
許是關車門的聲音太大,龔法成就發現那兩隻大鳥在往他們這個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