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故意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她的行李箱放在了車頂,這樣不好,增加車的高度,風阻係數就大,而且這裏都是山路。”
龔法成一聽就緊張了,說道:“那怎麼辦?”
“讓我說,您下去告訴她。”
“這個……”龔法成猶豫了,說道:“算了,估計她總是這樣放。”
司機說:“這的確是個問題,我上次說過她,她說她開不快。”
龔法成問司機:“你上次說她的車哪兒出問題了?”
司機說:“方向盤有點問題,她已經修好了。”
龔法成說:“你以後要經常開開她的車,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經常一個人在荒郊野外的跑,如果車再出點問題,手機再沒電,我看她,哭都沒有眼淚了!”
司機笑了,說道:“那是您的認為,然子可不是這樣說。不過她那車的確是太破了,本來是人家快報廢的車了,被她相中了,圖便宜買了下來,不說維修費,就是油都喝不起,她還拿當寶貝開。”
龔法成說:“她不當寶貝怎麼著?他老子沒錢給她買好車,她隻能開破車。”
不知為什麼,薛家良的腦子裏,就閃現出尤辛開的那輛明黃色的純進口的現代小跑。
終於,河灘那邊有了動靜,傳來兩聲女孩子打噴嚏的聲音。
龔法成趕忙舉起望遠鏡,他看見,女兒慢慢從雪地上爬起來,說來也怪,她前麵的那兩隻大鳥,並沒有因為她站起來而逃跑,其中一隻還臥在了冰麵上,一隻站立在旁邊,警惕地看著公然。
龔法成說:“她起來了,有些站不穩了……家良,我怎麼感覺有一隻鳥好像是負傷了。”
“哦,我看看。”
薛家良接過望遠鏡,又下了車,這次,他躲在那塊大石頭背後,為的是不讓公然發現他們。
的確如龔法成所說,那隻鳥像是負傷了,臥在雪地上。
公然站起來,她捶著後背,拿起旁邊的三腳架,往回走來。
薛家良貓著腰,回到車上,說道:“她往回走了,我們怎麼辦?”
龔法成說:“把車往前開,別讓她看見咱們,我倒要看看她怎麼把那輛老爺車從下麵開上來,還有她車頂上那一堆東西,會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
薛家良故意嚇唬他,說道:“還有一個問題,這冰天雪地的,山區零下16、7度還是好天氣呐,她那車能打著火嗎?您呀,真該給她換輛性能好點的車。”
龔法成賭氣說:“我倒也不是一點錢都沒有,她媽媽出事後,退了一筆錢,後來別人送她媽媽的那套房子我們也出錢買下了。去年夏天,她的車送進了修理廠,我讓她換輛新車,買個分期付款的,車貸我供。她不同意,人家說不要我的,我說算我借給你,她說借都不會跟我借,她會跟銀行去借,誰的情也不欠。還明確跟說,她的事不要我操心,她會安排好再見的生活的。你聽聽,人家整個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薛家良笑了,在這樣的女兒麵前,相信龔法成沒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