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都沒有,您不太了解我,我是一切行動跟黨走,一切工作按照縣委的指示辦,過年後我們立刻貫徹執行。隻是……在藥廠這個問題上……鎮裏監管不到位……”
薛家良低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石學超跟藥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光他,柳河鎮全體幹部或多或少都有染,他的問題,他已經掌握了石學超的一些問題,但是薛家良年前還不會收拾他,有些事他還沒有考慮清楚,博陽的幹部他還沒觀察清楚,兩會前沒有大麵積動人事,跟這些都有關係。
石學超見薛家良垂下眼皮,他的心裏就沒底了,因為博陽官場流傳著一句話:不怕薛書記不說話,就怕薛書記眼皮耷拉。他眼皮隻要一耷拉,問題就嚴重了。
他從兜裏掏出一封信,說道:“這是我對縣委做的檢討書,您看看吧。”
薛家良點點頭,說道:“你能主動做檢討這很好,我們幹部,就是要有這樣的覺悟,發現問題,主動檢討。”
本來是官話,石學超就像撈到稻草一樣,連連點頭,說道:“您說得太對了,太對了。我知道您忙,不過多打擾您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說著,他就將一張卡塞進薛家良麵前的那個信封裏。
薛家良抬眼看向他,問道:“什麼東西?”
石學超說:“是我們的一點小意思。”
“‘我們’是誰?是柳河鎮嗎?”
石學超支支吾吾地說道:“嗬嗬,是……也……不是,主要是我個人對您的一點……一點意思,過年了嗎,不成敬意。”
薛家良說道:“好吧,我給你一分鍾考慮的時間,你是讓我把這個信封原封不動交給紀委好,還是你自己再檢查一遍裏麵的內容好?”
石學超怔住了,臉色有點發白,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一分鍾到,看來,我隻好把這個信封原封不動交到紀委了。”
薛家良說著,伸出手,就要去拿那個信封。
石學超猛然驚醒,他傾起身子,雙手覆在了那個信封上,說道:“別、別,我再檢查一下。”
他抓起信封,手伸進去,將那張卡倒出,悄悄攥在手裏,這才將信封放回原處。
薛家良衝他笑了,說道:“這就對了,你是聰明人,下不為例。”
薛家良說著,就站起身,拿起信封,走向辦公桌。
石學超也趕忙站起,他恢複了一下神態,說道:“薛市長,您太讓我敬重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長、書記,您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清廉、正派的領導。”
薛家良看著他,說道:“你過獎了,幹好本職工作,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
石學超一聽,以為這是薛家良給他吃了定心丸,兩腳一並,舉起右手,居然衝他行了禮,說道:“您的指示我牢記了,過了春節,您就看我的表現吧。”
薛家良微笑著看著他,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可是要向你要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