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見了鬼，我踉蹌著後退了數步。
這時候的李長明已經喘勻了氣息，有點結巴的問我，“張、張哥，到底……咋回事？”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朝著門口抬了抬下巴。
李長明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挨到我身邊往外看，然後我聽見他長舒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啊。”
“張哥，你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李長明拍了拍胸脯，轉過臉來悻悻然的看著我。
“剛才你沒聽見撞門的聲音嗎，撞門的人怎麼連一個影也沒有？”
我這麼一說，讓李長明的臉逐漸失去了血色，兩顆眼珠子被眼白擠到了眼角，向著門口的方向。
“也許他就是鬼，但也有可能他就藏在門邊上，正偷偷窺視著我們也說不定。”我說著，身上竟出了一層冷汗。
月光下隻見門外一片陰沉的深灰，周圍安靜得可怕，我和李長明僵在原地看著門外，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我聽到李長明低低切切的聲音，浮在凝寂的空氣中，“你說的他……是誰？”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刑春。”
李長明當時沒有注意到，但我卻看得清楚，刑春眼睛裏的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變得像是一對黑洞。
濃稠的黑暗中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亮，直勾勾的盯著我。
刑春掀起一側的嘴角，笑容詭異莫名。
這明顯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而且表情也跟平時不一樣，我當即警鈴大作，暗道不好。
隻是房門在刑春進來時被他鎖上了，於是我安撫著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找了個借口不動聲色地將李長明支過去開門。
“不知道他是被鬼附身了，還是他就是鬼變的。”我歎了口氣，“真是送走一個來一個，這賊老天。”
“確實是送走一個來一個。”李長明附和，接著突然問我，“張哥，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嗎？”
“還能有什麼不對勁……”我答到一半，卻突然覺得李長明的聲音好像有點變了，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逐漸蔓延在我的整個胸腔。
我僵硬地扭動著脖子，機械一樣慢慢轉過腦袋。
隻見李長明翻著白眼，嘴角往兩邊咧開，極度的擴大，像是要咧到耳根才罷休，看起來讓我覺得非常痛的同時也極其扭曲恐怖。
而且他的身形也在明顯的逐漸拉長，就像下鍋前的油條，被用力扯到了一定長度。
他的聲音聽起來陰測測的，“張哥，你猜我什麼時候進來的？”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不正常，瞬間驚出了我一身冷汗，心髒是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裏，緊張的情緒頃刻被點燃。
下意識的我轉身便跑，然而剛轉身就感覺衣領被什麼勾住，猛地將我往後一扯。
我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後腦被撞得幾乎像要裂開了，眩暈的同時感覺有股熱流往脖子裏鑽。
模糊的視野中，一個人影逐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