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
雲淺妝急得脫口而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奴婢這是替皇上積德!”
“你的意思是,如果朕殺了人,就是缺德?”
“……”雲淺妝張口,一陣無語。
鑒於她不敢直視他淩厲的眸光,雲淺妝隻好低頭輕語,“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若你能讓太後放棄貴女血浴之事,朕可饒你不死。”
“沒問題!”雲淺妝一口答應。
鳳閻呈不由得多看她一眼,雖疑惑她到底憑什麼如此篤定,但也沒有多問,隻道:“給你三日時間。”
“謝謝皇上,那我、那奴婢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
雲淺妝不會告訴他,她是想先離開皇宮,到時再想辦法逃走。
“可以。”鳳閻呈菲薄的唇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雲淺妝已經站了起來,向他福身後就直接往珠簾外小跑,上身隻有肚兜。
“你這樣出去,會壞了朕的聲譽。”
鳳閻呈說罷,隨即發力挑起了鋪在椅子上的淡黃色椅布,咻的一聲,這椅子布就落在了雲淺妝的頭上,蒙住了她的腦袋和上身。
“……”雲淺妝眼前一黑,忍不住臉頰抽搐,暗想,這到底是誰壞誰的聲譽?
他竟然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而且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這皇帝竟然在禦書房放貴妃榻!貴妃榻不是女人才用的嗎?
雲淺妝表示對這個年代的很多東西不能理解,對這個皇帝思維更甚,她還是趕緊走吧!
不再停留,雲淺妝跑得更快!
書房外福祿公公、淩霄和藍鵲一直在靜候著,此時見雲淺妝上身蒙了一塊椅子布跑出來,都愣了愣。
雲淺妝因為蒙住了視線,她隻能看到地上,為了好看路,她用手把布撐開一點點。
看到藍鵲她們的腳時,邊走過他們邊說著:“藍鵲,我先回浣衣局。”
藍鵲此時手中還抱著淩霄的衣裳,可是雲淺妝已經走出去,她也不好再停留,依依不舍地把衣裳給了淩霄,也跟著出去。
“事不成啊!”福祿公公歎了一口氣。
淩霄自然明白福祿公公的意思:雲淺妝沒有被皇上臨幸。
兩個人都走進禦書房,鳳閻呈正坐在書桌前,沉默。
淩霄恭敬頷首:“皇上,雲淺妝出宮去了,而呈祥殿外太後的人也跟著離開了。”
“她身上的衣裳,布料太粗。”
“啊?”淩霄有點淩亂,他家皇上怎麼突然說這個?
思量少頃,淩霄才反應過來,雲淺妝現在是浣衣局的下人,衣裳再好,也比不上宮裏,在鳳閻呈看來,自然是差的。
頓悟的淩霄道著:“屬下明白,屬下這就讓人送些綾羅綢緞過去。”
“送去做甚?”鳳閻呈依舊冷漠。
“?”淩霄眨了眨眼,他家皇上不是嫌棄雲淺妝的衣裳不好麼?這是不用送?
鳳閻呈最終沒有給出答複,他看向福祿公公,“後妃大選,何時開始?”
福祿公公翹了翹蘭花指,“皇上,秀女三百人,早已入住了滿春殿,隻等皇上過了貴女血浴,即可舉行大選。”
鳳閻呈鳳眸深幽,輕輕道著,“安排雲淺妝,參加選秀。” 宮外,前往浣衣局的馬車,在微微凹凸不平的石板街市上,軲轆軲轆地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