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穩了穩心情,又一次站起身走到了花見辭身邊,抬起手拽了拽花見辭額前的發絲。
花見辭便配合著她的動作,裝作被打擾的模樣,慢慢悠悠的睜開了眼,壓低了聲音問她:“怎麼了?”
穆甄皺起了眉,“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看到什麼人?”
“聲音,雷聲麼?預報好像有雷陣雨。”他完全睜開了眼,“人……你看見什麼了?”
穆甄歪起唇角,想了想,別開視線道:“沒什麼。”
說罷,她又伸出一隻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什麼,嘴裏念叨著咒語,半分鍾後,她又說:“定身咒給你解了,大少爺你去床上睡吧,我睡夠了,去外麵看會兒電視。”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就朝門口走著。
而能名正言順坐起來的花見辭,看著穆甄的背影,雙手暗自緊緊握成了拳。
才剛睡著不久就突然被驚醒,感受著胸口那劇烈的心跳,穆甄知道自己再睡著就很難了,而她在被嚇醒突然看到那張去年僅僅見過一次,就難以忘卻的臉後,比喝十杯咖啡還能提神。
去了外麵的客廳,她並沒有去電視機前,而是去了陽台,打開燈坐在了吊椅上。
看著陽台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她努力的透過反射的光,想要看到外麵的景色,卻什麼都看不到。
剛才到底是她做了清醒夢,還是澈真的換了一身行頭,露出了臉,在深更半夜來看她了?
可是,被嚇醒時眼前的那一幕,澈明明是在消失,他不會是……
然後結果穆甄不敢往下想了,她的心跳的越來越快,心情逐漸不安起來。
她閉起眼晃起了腦袋,想晃掉剛才看到的場景,可澈從身體到腦袋,依次消散在空氣中的模樣措不及防的就在一刹那的工夫,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成了最難忽略的東西。
這樣的場景在腦海裏旋轉不停時,她腦袋了有了一個很清晰的聲音——
如果澈在突然的情況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見不到他的話,她的胸口口好悶,就像喝了一桶醋酸的胃痙攣,又像在火災裏一時難以脫身,鼻腔裏都是會讓人喪命的氣體一樣。
甚至越深想下去,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而就是這時,突然她的身後傳來了很大的人的說話聲,嚇的她差點從吊椅上栽下去。
扭頭看過去,是花見辭打開了電視機。
她絕望的閉了閉眼,重重吐了口氣,心想這些人是打算把她嚇死嗎?
從吊椅上下來,她用力的拍了拍不舒服的胸口,問:“你怎麼也出來了?”
花見辭坐在電視機前的懶人沙發上,拿起遙控邊換著頻道邊回答她:“看你那樣子明顯是做了噩夢,可能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我陪陪你。”
“現在十一點,正是陰氣重的時候,咱們熬過子時再睡,你想看什麼?相聲怎麼樣?”
穆甄擰起眉,表情複雜的朝他走了過去。
她,真的是做了噩夢嗎?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轟隆”的一聲巨響,還真如花見辭所說的,似乎要有雷陣雨。
腦海裏還是揮散不去澈剛才的模樣,看著花見辭認真尋找有趣節目的樣子,她糾結片刻,還是打開口了他:“花見辭,你還記得我跟你出來的約定吧。”
花見辭的手一頓,在穆甄的注視下,看他擰緊了眉頭,用很不好的語氣答:“不就是不動他麼。”
看他還記得,穆甄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