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在失憶前給她留下來的,這些天,她便是靠著你寫的這些東西撐下去。”萊菲感覺自己的喉嚨梗得發疼,“你不信任她,沒關係,她可以等,等你恢複記憶。你不給她解藥,也沒關係,她可以等你再次愛上她,證明你的本心。然而,你為什麼要在拋棄她之後送給她這三個字?”
看到那些玫瑰花片和紙鶴顧朔完全愣住了。那些肉麻的話語絕對不該出自他之口,但他偏偏覺得這些話語有些熟悉,甚至仿佛能感覺到自己寫下它們時的心情。
如果是那個自己願意用性命守護的人,他知道,這種事他也許真的做得出來。
“先喂楚涵吃解藥!”一直在房間裏被顧朔和萊菲忽略的顧凜命令道,聲音有些沉冷。而那兩個男人顯然還有點轉不過來,顧凜隻好說:“不是我偏私,我覺得,最後那隻盒子不是顧朔留下的。盡管字跡模仿得很像……”
那頭容靜已經直接上前搶過顧朔手裏的藥,掰開楚涵的喉嚨,直接灌了下去。
“你輕點!”萊菲終於被她這粗暴的動作拉了回來,仿佛被強行灌藥的是他自己,再也無心理會顧朔,現在揍顧朔有什麼用?
顧朔臉色灰敗,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裏像鑽進了什麼東西,似要將它割裂開,那種疼痛無以言表,然而他隻是扶了一下額頭,便將所有疼痛掩飾過去,靠近床邊,感受到空氣中冰冷的氣息,看到楚涵睫毛上不知何時凝結的冰晶,呼吸都無法自已。
好半晌他才喘出一口氣:“她怎麼了?”
萊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次按捺住了自己的怒火,隻是用自己的大手不停地搓著楚涵的小手,希望她能夠感受到一點溫度。
容靜見過楚涵這樣的情形,隻是那個時候還有顧朔能夠拯救她,而現在……
“讓顧朔試試……”容靜說。
萊菲很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開,顧朔趕緊坐到床頭,將楚涵小心翼翼扶進懷裏,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覺仿佛喚醒了他肉體的某種記憶。
他愈加慌亂起來。
“她到底怎麼了?”
他的語氣很焦急,眼神迷茫而慌亂,連萊菲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揍她。
“這就是容家血脈傳承。”容靜幽幽啟口。
“難道不是有解藥就行了嗎?”
容靜搖頭,“容家有很多祖先,最終殺死她們的並不是銀石,而是她們深愛的男人決絕冰冷的心……”
就在此時,房門再次被推開,諾曼.威登走進來。
顧凜很自覺地起身,帶頭離開房間,萊菲也跟著離開。這邊一出門,顧凜便將那隻紙鶴交給萊菲,“你們皇宮的事我本不方便插手,但我相信這隻紙鶴不是他的。”
萊菲抿了抿嘴,沒有反駁,接過紙鶴:“好,我去查!”現在他幫不了楚涵,但如果這紙鶴真是假的,那便說明皇宮中還有奸細,在他眼皮子底下對楚涵出手,他絕對不能姑息這種渣滓的存在!
諾曼.威登一來,顧朔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
“你是不是有方法能救她?”
容靜皺眉:“你記得諾曼.威登?”
顧朔此刻的表現分明對諾曼.威登有依賴和信任,如果不記得就太說不過去了。
諾曼.威登徑直上前,劃破了剛剛愈合的手心,傷口很深很長,但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回答道,“今天我接到消息說康妮有解藥時就秘密趕去了諾頓莊園……”
幸好他去得及時。當時顧朔正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生剖了康妮拿解藥時,他及時趕到,給了他第三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