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姝鄙夷地打量了一下薑飛雲,喝道:“胡說八道,連靜姐都救不了,你一個土包子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薑飛雲一愣,土包子?誰是土包子?
滴答!
圓表發出一聲針響,秒針指向趙姝,分針吸收來自少女的四秒鍾仇恨,時間加倍前進到00:40。
而此時的程玉靜,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既然薑飛雲能夠一眼就能看出傷勢,那麼他的醫術也絕對超凡卓絕。
事到如今,程玉靜自己束手無策,隻能把希望寄托到薑飛雲的身上了。
程玉靜當即訕訕地收回抓住薑飛雲的手,說道:“原來剛才是一場誤會,多有冒犯,還請先生海涵。如果先生能夠救大小姐,我們一定重謝。”
薑飛雲見這個穿著職業裝的女秘書,突然之間變得一臉真誠,變臉居然這麼快!
然而車中的趙姝卻不解地看著程玉靜,叫道:“靜姐,你……”
“二小姐!”女秘書給了趙姝一個淩厲的眼神,當即打斷了她的話。
趙姝還從未見到過她這麼嚴厲的眼神,話到嘴邊,頓時又咽了下去,隻能氣憤地踢了踢腳。
趙姝一臉傲氣,心想連靜姐都無法醫治的槍傷,這個小子能起死回生嗎?
但事關她姐姐的性命,情況危急,趙姝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暫時相信一下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子。
時間緊迫,薑飛雲直接對著兩個人命令道:“快把她的衣服撕開。”
“啊!?”趙姝臉頰羞紅,氣惱地瞪著薑飛雲。
滴答!
薑飛雲腦海中的圓表又傳來一聲聲響。
薑飛雲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這個妮子又對自己產生了仇恨。
薑飛雲白了她一眼,說道:“拜托,不要用這種齷齪的眼神看著我好嗎?不撕開衣服,你讓我怎麼給她取子彈?”
旁邊的程玉靜覺得薑飛雲的話在理,當即動手將大小姐的白襯衫撕開。
刺啦——
白襯衫被撕開,露出了一個粉紅的胸罩,浸滿了血漬。
“呃……”薑飛雲看到這一幕,當即愣了一下。
薑飛雲回過神來,暫時可沒有心情欣賞這道風景,說道:“把胸罩也撕開。”
兩個人一愣,趙姝更是氣得臉色羞紅,這小子哪是要取子彈救人呀,分明是想占便宜。
滴答!
薑飛雲腦海中的圓表,再次發出一聲聲響。
薑飛雲頓時無語了,這個小妮子怎麼對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呢?
薑飛雲說道:“拜托,我是在救人,不要用低俗的眼光看我好嗎?”
趙姝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而現在性命攸關,程玉靜也隻能聽從薑飛雲的指示去做。
“你要怎麼救?”程玉靜好奇地問道。
薑飛雲也不多解釋,直接從口袋中拿出一支精致小巧的毛筆。
在兩個人錯愕的目光下,薑飛雲的手指捏動著毛筆,在傷口上開始勾畫奇異的符文。
周圍空氣中的靈氣,居然在這一刻彙聚在柔軟的毫毛上。
那一支毛筆分明沒有蘸墨水,但是卻能在傷口上勾畫出墨痕。
薑飛雲的手法嫻熟,一個止血的符文行雲流水般地勾畫完畢。
一旁看得一臉呆滯的趙姝,感覺自己的智商都被羞辱了,氣得胸口起伏。
畫畫?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救人?
趙姝就知道這個土包子是在招搖撞騙,忍不住要破口大罵:“臭……”
“小姐——”一旁的程玉靜,當即喝住了趙姝口中即將要罵出來的話。
趙姝又氣又不解地看著程玉靜,不知道為什麼她要百般維護這個小子,這個小子分明是在胡作非為,拿她姐姐的性命當兒戲嘛。
然而程玉靜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傷口上的那道奇異墨痕花紋上。
當這道符文完成之後,傷口居然停止了流血,簡直是神乎其神。
咻——
這個時候,那顆射入胸口之中的子彈頭,倒飛出來,在空氣中發出一陣破空聲。
隨後“鐺”的一聲,射進車頂中。
薑飛雲收回筆,躊躇滿誌地說道:“大功告成。”
一旁的趙姝,剛才還在心裏暗自鄙夷薑飛雲,認為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但是眼前的一幕,卻深深地震撼了她的眼球。
畫在傷口上的那道墨痕符文,開始變淡,仿佛是滲透到血肉之中一般。
不僅如此,當嵌入胸口之中的子彈頭倒飛出來後,傷口盡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這這……”
趙姝傻了眼。
程玉靜的雙眼中閃過一道驚異的目光,看向旁邊的薑飛雲。
而薑飛雲,則向程玉靜回敬了一個微笑,但是目光卻移不開了。
程玉靜順著薑飛雲的目光看下去,忽然發現衣領的一顆扣子沒掉後,她的胸口露出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