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王石問。

“我媽說她在XX大酒店等我們。”瓦倫道。

“這麼長時間,就說了這一個事情?”王石有點奇怪。

“哦,她還說我有幾個沒見過麵的哥哥也來了,問我介不介意。”瓦倫輕描淡寫地說。

……這個反應也有點太不介意了吧?

“你一點都不介意?”王石有點吃驚。

“是的。”

其實,江時凝覺得瓦倫會很介意,是因為她通過景淵來推測瓦倫。

兩人少年時性格相似,都有一股狠勁兒陰沉,而當初景軒出生時,景淵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其實接受不良,好久才接受現實。

有了這個事情,所以江時凝知道景淵對於新兄弟的接受度很低,所以與他當年有點相像的瓦倫,可能更接受不了。然而,兩人說到底還是截然不同的。

景淵少年時陰沉狠厲,是被生長環境逼迫的,而且他非常敏感多慮。而瓦倫和他一樣冷酷狠心,可其實更多是性格和種族使然。

兩人一個是兄弟中的長兄,一個是獨生,所以在思維方式上可能都不太一樣。景淵知道孩子越多,可母親的愛是有限的,他不想失去,所以重視。而瓦倫,他根本不會想那麼多。

對他而言,隻要母親給他和上輩子一樣多的愛,他不介意有沒有其他家庭成員。

瓦倫和王石本來想走過去,可是他們剛剛走過街角,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等在福利學校的外麵。

“是李哥的人!”瓦倫皺眉道,“他估計是來找你的。”

“啊?那怎麼辦啊,要、要不你先去找你媽,我去找李哥。”

瓦倫搖了搖頭,“你跟我一起去酒店吧。”

他現在的年齡是十六歲,但是上輩子也成年了。為了防止兩世記憶造成混亂,所以管理局沒有讓這些兒子回憶起上輩子所有的事情,他們對未來有些記憶,隻不過還沒有共情。

瓦倫十六,大概能清晰記得和體會上輩子二十歲之前的時光,所以對他來說,王石比他小,還是個小孩,得看著點,不然他不放心。

……也不知道剛剛那個一打電話就撒嬌的寶寶是誰。

找到媽了,瓦倫花錢也不省著了,他幹脆打了一個出租車,兩人上了後座,貓在椅子上,讓司機趕快開車。

司機一腳油門就開向z城市中心的大酒店,市中心比他們生活地方能夠強許多,至少沒有那麼社會閑散人員了。直到下車,兩人才從座位上爬起來。

他們向著大酒店的正門走去,以前他們最多在外麵經過,從來沒進來過。

看著‘金碧輝煌’的大酒店,王石有點怯怯的,瓦倫神情正常。

他們來到正門前,就看到一個一身黑的青年站在那裏。瓦倫和他對上目光,兩人仿佛都認定了彼此身份。

“瓦倫,對吧?”青年說,“我叫陳潭良,以後是你哥了。”

兩人握了下手,瓦倫和王石上下打量他,異口同聲道,“你是條子?”

陳潭良搖了搖頭,然後說,“跟我走吧。”

“你哥真不是條子嗎?”兩人跟在陳潭良身後,王石小聲跟瓦倫說,“他這也太像吧。”

不是說長相,而是給人的那種感覺。有些警察哪怕便衣走在人群裏,都感覺和其他人不同。尤其是他這種小混混,更對這種感覺敏感。

三個人上了電梯,氣氛有點沉悶。王石越發確定陳潭良是警察,因為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哪怕陳潭良背對著他,他都有一種以前被抓到局子裏關起來的凝滯感。

可能是感覺氛圍太凝固了,陳潭良偏過了頭。

“我以前當過兵。”他解釋道。

“怪不得。”瓦倫點了點頭。

氛圍再次凝結。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情,陳潭良竟然有點想笑。初景淵是懶得搭理人的那種,而他和喬懷澤屬於性格中就少言,現在又來個少年也不愛說話,以後景軒活躍氣氛的難度更加大了。

叮的一聲,電梯在頂樓停下,三人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尷尬又凝固的狹小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