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開封城中的某間五進宅子中,東麵書房中燈光不滅。
此間的男主人手中拿著畫筆,比照著前方趴在榻上的女子作畫。
月光下,女子身姿曼妙,一襲素色衣服裹在她的身上,卻透著說不出的誘人。一頭青絲披散在後背,回眸,一雙含情目似嗔非嗔。
她媚眼含笑,朝男人伸出一雙雪白素手,“公子,你來。”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心中一蕩,在完成畫作和過去之間猶豫了一下。
“公子,來呀,你快啦。”
女子聲音柔媚,雙眸眼波勾勾轉轉,輕易就將人勾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男人終於按捺不住,將畫筆放下,走了過去。
女子見狀,笑得既柔且媚,她從榻上爬起,跪坐在男人的前方。及腰的長發順著她的動作蜿蜒在榻上,她的雙臂打上了男人的脖子,仰頭,親了親男人的嘴角。
隨著她的動作,男人的眸光變得火熱。
長臂一伸,就已經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往懷裏帶。
“公子,你心中喜愛我嗎?”
女子媚眼如絲,微涼的雙手從男人的後頸遊移到前方,然後緩緩往下,動作極盡纏綿之事。最後,她的手停在了男人的左胸膛上。
男人被她的動作撩得一陣邪火。
美人在懷,從來就沒幾人真正能夠坐懷不亂。
男人湊近女子的耳垂,聲音低啞,“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
女子輕笑著轉頭,紅唇似有若無地親著他的唇,吐氣如蘭:“那公子可願將你的心,交給卿卿?”
月光似水,眼前佳人如夢。
可縈繞在鼻端的香味兒,以及被抱在懷裏的嬌軀卻是那樣真實,隻要順著她,這又必將是一場毫無負擔的男歡女愛。
男人將女子的下巴捏住,低笑著吻上眼前她的紅唇,一邊吻一邊喟歎著說道:“豈止是心?我的命都是你的。”
女子仰著頭,任憑男人火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
她在他耳旁愉悅的笑著,“真的嗎?你的命都是我的,不會後悔?”
色令智昏。
男人的手落在女人衣衫的花結上,原本的漆黑的雙眸此刻已經染上了情|欲,他的手輕輕一扯,女子身上的衣衫便落在了榻上。
“當然不會。“
眼前的胴體精致迷人,令他血脈賁張。
“卿卿。”
他低喃著女子的愛稱,正想將人壓到榻上去共赴雲雨,誰知一陣劇痛從有胸膛傳來。
他緩緩低頭,看到女子放在他胸前的手掌,五指指甲陡然變長。
她仰頭,朝他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那長長的指甲宛若削鐵如泥的利刃般,從他的右胸膛往下劃。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胸膛湧出,他甚至來不及尖叫,隻能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子。
女子的手從他的胸膛中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人心便已經被她掏了出來。
她將對方的心髒放到嘴邊,像是親吻情人一般輕吻那血淋淋的心髒。
殷紅的血染上她的紅唇,襯得她的模樣鬼氣森然。
她笑得溫柔,語氣更溫柔,“那,我就不客氣了。”
“……”
第一縷晨光從窗欞中鑽進臥室的時候,展昭就已經醒了。隻是今天難得休沐,他犯懶了,並不想動。
作為開封府的護衛,展護衛每天的職責就是隨同包大人忙進忙去,白天要陪著查案斷案,晚上要和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以及公孫策繼續討論工作,為國為民,可謂是鞠躬盡瘁。
休沐一天,被開封群眾公認帥得慘絕人寰的展護衛難得有偷懶的機會,一定要在床上賴個夠。
然而他才在床上滾了兩圈,家中仆人就在外麵小心翼翼地敲門。
“展爺……展爺……”
小心翼翼的聲音,生怕踩著了老虎尾巴。
展昭模模糊糊地翻了個身,閉著眼睛含糊地應了一聲,“……說。”
家中仆人好像早已習慣主人休沐時的狀態,站在門外一股腦地說道:“方才開封府的張龍校尉匆忙而來,說是城東劉府發生了命案,劉大人的四公子昨晚在書房中被人謀殺。張校尉說他們和公孫先生一起先過去,讓您隨後也到劉大人的府中去。”
展昭悄無聲息地張開眼,“劉大人的四公子是怎麼死的?”
“聽說是被人從剖胸挖心而死。展爺,張校尉說包大人特別交代,讓您盡快過去。”
展昭聞言,從床上一躍而起。隻見他長臂一伸,掛在屏風上的藍色常服就已經落在他的手中。
展昭以非人類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匆匆趕往城東劉府。他趕到的時候,劉府外麵已經有許多聞風而來的百姓,開封府的捕快正在外麵守著。
為首的張龍見到了展昭,快步迎了上去,“展護衛,四公子的屍體還在書房,公孫先生和仵作都在裏麵。公孫先生說了,等你來看完案發現場之後,再讓人將屍體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