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學成才的裴姝出手的第一守則就是:不管啦,不論是鬼是妖,先打死了再說,不然當初被九尾狐暗算的命運會再次發生。
裴姝降魔伏妖,是出了名的粗暴直接,令妖魔鬼怪聞風喪膽,而花錢的人看了也心情舒暢。
就譬如太後,她原本還想著裴姝雖然把怨靈打服了,可萬一高僧無法超度這怨靈,那回頭怨靈不還得回來皇宮找她的麻煩?而裴姝露的那一手,直接讓厲鬼魂飛魄散,解決了後顧之憂,令太後十分高興。
太後一高興,就跟皇上趙禎說了,“聽說包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白天為人斷案,夜晚聽鬼伸冤。他大概是會遇見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吧?日後若是開封府有什麼詭異的案件,不妨讓裴天師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呢。”
趙禎是個大孝子,太後一說,皇上立馬將包愛卿召進宮中。
巴拉巴拉。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拉家常以及談論國家大事作為序曲,皇上終於把太後的意思跟包拯說了。
包大人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因為他自己的夫人,便是當年所救的狐狸報恩,才娶回來的。所以平時要遇上什麼離奇的案件,要裴姝看一看,也是無妨。萬一真的有鬼怪作祟,雖不能將其緝拿歸案,但是作惡者,不論是人是妖,都該要受到懲罰。
鬼怪不受人間律法所限,那就由驅魔龍族出手,當然也是可以的。
於是,裴姝從此就跟開封府結下了不解之緣。
鑒於裴姝越來越貴的出場費,展昭衷心的認為裴姝跟開封府結下的,或許是孽緣而非良緣。
展昭帶著裴姝一起到了劉府的書房,劉公子的屍體已經被搬走。
裴姝四處看了一下,然後在書房窗戶前的臥榻停下。隻見臥榻之上,有一根黑色長發粘在上麵的枕頭上。裴姝彎腰,將那根頭發撿了起來。
而跟她一起來的小黑,跳上了窗戶,端坐在窗台上十分乖巧地看著裴姝。
裴姝將那根頭發湊到小黑的鼻子前,“小黑,你能聞到鬼氣嗎?”
小黑貓搖頭,“喵嗚”了一聲。
展昭早已見怪不怪,見裴姝拿著那根頭發若有所思的模樣,徐聲說道:“單憑一根頭發,並不能做些什麼。”
裴姝歪頭看向他,“誰說單憑一根頭發不能做些什麼?”
她拿出了一張追魂符包住了那根頭發,掐了個手訣,頭發與符紙就同時燒了起來,燃盡過後,便有一張薄薄的紙飄在空中。
裴姝將紙接住,一目十行地看了之後,將紙遞給展昭:“喏,你看一根頭發到底能做些什麼。”
頭發的主人姓彥,五年前因病去世,死後到地府沒待多久,就投胎去了。
展昭看完了那張紙的文字之後,那薄薄的宣紙便已經盡數化為灰燼。
天機不可泄露,非常渠道得到的非常消息,通常都留存不了多久。
展昭拍了拍手中的灰燼,跟裴姝說道:“這位彥芝芝我聽說過的。”
裴姝眨了眨眼,“你聽說過?”
展昭點頭,“她曾是開封第一美人,聽說當年想要上門求娶的人快要將她家的門檻踏平,可惜紅顏薄命,她雖選好夫婿,可不等成親便得了急病,死了。她死後,她的未婚夫痛失所愛,終日鬱鬱寡歡,最後不堪思念之情,在一個夜晚自縊身亡。”
裴姝感歎道:“她的未婚夫真癡情。”
展昭:“那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覺得奇怪嗎?彥芝芝已經死了,如今也投胎了,她的頭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裴姝:“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
展昭善意提醒,“有可能是你的追魂符搞錯了嗎?”
裴姝聞言,十分不悅地看向展護衛。
她寒著俏臉,神情嚴肅地跟展昭說道:“展護衛,我可以容許你質疑我的美貌,但絕不容許你質疑我的能力!追魂符不可能會搞錯!”
展昭:“……”
“但是你說的很對,既然彥芝芝已經死了,如今也投胎了,為何她的頭發會出現在此地?”
“這種事情,你比我更清楚,敢問裴姑娘高見?”
裴姝百思不得其解,幹脆腦洞大開,“高見倒是不敢,或許彥芝芝屍變了?”
展昭:“屍變那麼大動靜,能不驚動旁人?”
這時,裴姝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鬼故事,“有沒有可能,有人披著彥芝芝的人皮四處行凶殺人?”
展昭愣住,無語地看向裴姝。
一個女子養在深閨,未曾聽說過她與人結怨,死後卻被人扒皮,那得多大仇大多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