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和展昭回了開封府,展昭將彥芝芝和關三娘的事情告訴包拯。
包拯也有些頭疼,因為不久前,公孫策就帶著幾個人把彥芝芝的棺木拖回了開封府。
本該入土為安的人,如今被挖墳就算了,挖墳之後還發現被人剝皮,弄得開封城中人心惶惶。
外麵都有百姓說之所以會發生那幾起命案,一定是鬼怪披了彥芝芝的皮,用色相迷惑男人,趁男人不防備的時候將他們的心髒取了出來。
裴姝聽了包大人的話,忍不住感歎,人民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因為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包大人看向少女,少女站在窗邊,亭亭玉立的模樣。要是旁人不說,誰能知道這樣的少女竟是個驅魔師?
而此刻這個少女驅魔師正津津有味地聽著八卦。
包大人咳嗽了一聲,趕緊將快要跑偏的話題扯了回來,“裴姝,你對此事怎麼看?”
裴姝很誠實,她跟包大人說:“彥芝芝身上有定屍丸,那是地府之物。剝皮者應該是鬼不是人,但剝皮者的身份,暫時還無法確定。”
包大人:“你認為關三娘或許牽扯其中?”
關於彥芝芝被剝皮一事,確實很離奇。關三娘忽然暴斃,雖然離奇,從檔案房中找出的仵作驗屍已經排除他殺。
突然暴斃的關三娘,和得了急病藥石無用的彥芝芝,以及後來自縊的王越。
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還是說,這幾人不約而同地去世,隻是巧合而已?
裴姝並不那樣想,她相信事情有巧合,但應該沒有巧合成那樣的。
直覺告訴她,關三娘或許就是此事的關鍵。
坐在屋裏的眾人聽到裴姝的話,默默無語。
要是一般案件,凡事講證據。可遇到跟鬼怪有關的異常案件,或許還是裴姝的直覺比較重要。
雖然說這個少女有時候活潑過頭了,但關鍵時刻從未掉過鏈子。
“關家的人說起關三娘時都很冷漠,好像關家從來就沒有關三娘此人似的。”裴姝秀氣的眉毛微蹙著,語氣也十分不解,“關老夫人看著神色也十分平靜,旁人如此我尚能理解,可身為母親,說起生前女兒之事竟也如此無情,這就很令人費解了。”
包拯聞言,神色狐疑地看向展昭。
展昭微微頷首,沉聲說道:“確實如此。”
包拯問裴姝:“你既然能讓彥芝芝到彥老爺的夢裏,讓彥老爺為她伸冤,何不再用同樣的方法,讓關三娘到關老夫人的夢中問問她,為何對她如此冷漠?”
裴姝卻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不行,我沒有關三娘的生辰八字,也沒有她生前身上的物件,用不了傀儡入夢術。”
傀儡入夢術是在裴姝在小姨教給她的傀儡術和入夢術的基礎上,融會貫通創新造出來的。
在裴姝小時候,小姨為了監督她用功,經常會用傀儡符造一個自己的分|身在靈靈堂裏看著裴姝,等裴姝完成任務之後,小姨的□□就會化作一張符紙。
裴姝當時年紀小,沒見過世麵,小姨的傀儡術對她真是一用一個準。
入夢術則是可以進入一個人的夢中,並能左右對方的夢境。
用傀儡符很簡單,要麼知道要幻化之人的相貌,要麼有幻化之人的隨身之物或是生辰八字。
裴姝雖然知道關三娘相貌奇醜,根據他人描述總有偏差,至於關三娘的隨身之物或是生辰八字,那就別提了,裴姝問了關三娘的親娘,關老夫人都能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人死如燈滅,那些事情我都忘記了。”
包拯聽了裴姝的話,皺眉,“這可就棘手了。”
裴姝側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瞅著包大人,本來淡定如山的包大人愣是被她瞅得心裏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裴姝忽然跟包大人說:“不是說大人是文曲星下凡,白天為人做主,晚上為鬼伸冤麼?你今晚要是也要幫地府做苦力斷案,就找管開封的城隍爺問一問關三娘到底在沒在地府行不行?”
眾人:“……”
溫文儒雅的公孫先生沒忍住,問了句:“你不是驅魔龍族的後人嗎?經曆了這麼多代,跟地府的人應該很熟了。”
裴姝無辜地看了公孫先生一眼,“可是如果我去問,就要給問路錢了。現在地府的人開價都很貴!”
公孫策:“……”
裴姝不管,再接再厲地跟包大人說道:“隻要大人能確定關三娘還在地府,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她了,這多省事!”
裴姝覺得這方法確實很能行得通,畢竟,包大人日理萬機,還要在地府兼職斷案,日夜操勞多辛苦。如今利用職務之便,讓城隍爺提供一點線索查案,沒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