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地說道:“行吧,我來問問。”

裴姝聞言,那雙大眼睛頓時彎成了一條橋。

翌日清晨,穿著一身藍色常服的展護衛再度出現在裴姝的家門前。

正要去敲門,忽然從天而降兩個式神,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兩邊。

路過的大爺大娘們看到了展護衛,都十分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展大人,又來找小裴師父啊?”

“小裴師父好像沒這麼早呢,要不您去敲敲門?”

“展大人……”

大爺大娘們十分熱情地跟展護衛打招呼,然後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展昭:“……”

大爺大娘們停下腳步,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裴姝獨自一人居住,宅子裏除了一隻黑貓,沒有其他人。可是她的宅子真的是大門敞開都沒賊惦記,原因無他,因為裴姑娘家裏有一屋子的式神,賊敢惦記她,她的那屋子式神能讓賊子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而展大人有一次有急事要找裴姝,一大早的太陽都懶洋洋地躲在雲層沒出來,裴姝當然也是睡得正香。

裴姝對自己宅子的保安工作又非常有信心,無憂無慮,真是打雷都吵不醒她。

展昭在門外喊了幾聲無果,隻好硬闖。

就是那一次,展護衛在眾目睽睽之下過五關斬六將,將那群試圖把他擋在門外的式神打得落花流水。

英姿勃勃,真是抬手踢腿都十分地賞心悅目。

路過大爺大娘們見了,竟然都停下來給展大人呐喊助陣了。

結果,睡覺雷打都不醒的裴姝被人民群眾的喝彩聲吵醒了,出來一看,差點氣暈。

式神都被展昭打得東倒西歪,原本還在喝彩的人民群眾一見小裴師父黑著臉,趕緊悻悻著說散了散了,然後一窩蜂地消失了,好似不久前給展護衛呐喊助陣的事情不曾發生過,隻留下展大人獨自麵對少女的怒氣。

顯然,人民群眾已經遺忘了自己當初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不仗義,如今一看到展大人和小裴師父家的式神對上,直覺又有好戲要上演。

武藝超群的展大人單挑式神啊,八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場景。

可是這次人民群眾沒能看到展大人施展拳腳的迷人英姿,因為裴姝帶著自己養的小黑貓出現了。

少女站在門口,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向展昭,控訴道:“你又想打壞我的式神?”

展昭無奈:“在下不越雷池半步,裴姑娘這麼說就有冤枉好人的嫌疑了啊。”

裴姝輕哼了一聲,捏了個手訣,兩個式神已經不見了。

雖然沒有看成熱鬧,可眼前展大人和小裴師父也是俊男美女,人民群眾過了一把眼福,然後心滿意足地散了。

展昭緩步上前,走進大門,跟裴姝說道:“大人說,關三娘不在地府。”

裴姝愣住,隨即領著展昭進了屋裏。

展昭走了兩步,覺得一陣風朝他襲來,接著就覺得自己衣袍的下擺一沉。

低頭一看,是裴姝養著的那隻小黑貓吊在了他的衣袍上,迎著他的目光齜牙咧嘴。

展昭歎息,跟裴姝說:“你就不能管一下這隻小胖貓?”

裴姝回頭看了後方的人貓冤家,也很是無奈,“誰叫皇上說你是禦貓,我家小黑看上禦貓的封號了,你搶了它的封號,你不能怪她這麼討厭你。”

展昭看了小胖貓一眼,麵無表情:“不能怪她,難道要去怪皇上嗎?”

關三娘不在地府,根據包拯半夜三更在地府兼職時帶回來的消息:關三娘陽壽未盡,不可能在地府。

陽壽未盡之人,居然沒在人間好好活著?

那是什麼原因?

靈靈堂中,裴姝點了一炷香,對著老祖宗的畫像拜了三拜,轉身跟展昭說:“那就可能是關三娘被人改命了。”

展昭:“改命了?”

裴姝點頭:“對。人有三衰六旺,到底何時該死何時該活,也並非一概是由地府的生死簿決定,總有例外。一般例外,都有外力作祟。關三娘生死簿上陽壽未盡,可她卻死了,你覺得能是什麼緣由?”

展昭皺眉,“當年關三娘的驗屍記錄,公孫已經找出來的。不是自殺,也不是他殺。”

裴姝接過展昭的話,試著往下分析,“這種情況,要麼是她有什麼嚴重的隱疾是父母都不知道的,要麼就是有人從中作祟,令她突然暴斃身亡。她剝了彥芝芝的皮,到底是想做什麼呢?從這件事情當中,誰又是最大的受益者?”

展昭和裴姝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