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不知裴姑娘要家主的筆到底有何用處?”

裴姝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就好奇看看。”

她放在身後的一隻手拿出了一粒小星星,暗中掐了個手訣,心中默念招魂術,可惜她默念了好幾遍,依然毫無反應。

裴姝心中有些失望,但並未表現出來,隻是甜笑著將筆還給荷花,“荷花姐姐,還你。”

荷花:“這就用完了嗎?”

裴姝:“嗯,我就是想看看而已。”

荷花:“……”

這時展昭在旁說道:“荷花姑娘,你說火災那天晚上那隻叫大黃的狗也在,可事後呢?姬寒死於大火之中,韓紗昏倒,後來姬三郎就報官,說韓紗與大黃苟合之事被姬寒發現,因此謀殺姬寒。可大黃呢?為何從韓紗被收押後,便一直沒見過它?它還活著嗎?”

荷花聽了展昭的話,隻微微一笑,跟展昭客氣說道:“展大人,那時走水,兵荒馬亂,沒人會在意一隻狗的生死如何。我隻是那時看到大黃咬著少夫人的裙角,不讓她衝入火場,覺得它忠心護主,可後來事多人雜,也沒在意它去哪兒了。若不是三爺說夫人與大黃行那齷蹉之事,我大概也不會想起它。”

停了停,荷花又續道:“不過是一隻狗,它再忠心護主,又不通人語,不可能幫夫人翻案的。”

裴姝對荷花的話十分讚同,“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按照姬三郎的話,大黃可是韓紗的奸|夫呢,斷案這種事情,講究人證物證俱全,奸|夫都沒到場,韓紗認的是哪門子的罪?”

荷花隻客套笑了笑,不說話。

展昭看向裴姝,“可以走了?”

裴姝的招魂術沒用,對這個被燒成廢墟的地方實在沒有半點留戀,朝展昭點了點頭。

荷花見狀,便笑著引領兩人出去。

出去的時候,裴姝發現他們走的路跟來時的路不一樣。

荷花笑著解釋:“我們家主說,離開不走來時路,所以在姬家,進門和出門的路都會不一樣。”

然而在路過一個花園的小道時,裴姝突然停住了腳步。她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似的,感歎說道:“這小花園好別致啊。”

展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荷花聞言,笑道:“這是平日家主和夫人最愛停留的地方,聽說家主第一次見到夫人,便是在這花園中。”

裴姝眨巴著大眼睛,“哦?”

荷花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好似覺得那也並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也是偶爾聽夫人提起的,聽說那時候夫人的母親和我們老夫人出嫁前便是好友,那時候夫人與兄長一起到姬家做客,小孩兒淘氣到處亂跑,夫人的兄長帶著少夫人迷路了便闖進了這後花園,那時剛好家主在此被母親罰站,便看到了夫人。”

展昭聽了荷花的話,眉頭微皺了下,問道:“韓紗還有兄長?”

為何不曾聽說過此事?

荷花點頭,“韓家本有一子一女,兒女雙全。隻是後來韓公子與朋友去河裏泅水,不幸溺水身亡。這是韓家的一樁傷心事,也過去了許久,因此甚少提起。”

裴姝:“可我聽說韓紗出嫁後,與家人關係並不好。這是為何?”

“我也不清楚,夫人嫁給家主後,極少提起在韓家的父母。”

裴姝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又問了荷花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情,就離開了姬家。

蘇城驛站。

裴姝和展昭兩人正並排站在一張桌子前,而在桌上,是一張平攤的圖紙。那張圖紙,是昨天不知名人士送來給裴姝的那幅圖。

裴姝那蔥白的食指點在那張宣紙上,跟展昭說道:“你看到了嗎?這個地方的小路和建築,跟今天我們在裴家路過的地方,是一模一樣的。”

展昭雙手環胸,神情若有所思,“我初始沒留意,後來也發現了。所以這幅圖,其實是別人送來告訴你韓紗和姬寒是怎麼認識的。可他這麼做,到底是有什麼用意呢?還有韓紗的兄長又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公孫策對聲音從門口傳來——

“韓紗的兄長名字韓瑜,水性極好,三年前與姬寒等人一同出遊泅水,不慎溺水。他去世後,韓家的父母對與他一同泅水之人深惡痛絕,因此姬寒上門提親時,韓家父母並不同意。蘭心說,是韓紗以死相逼,韓家父母才願意讓她嫁給姬寒。可韓家父母也說了,若是韓紗非要嫁給姬寒,他們便當從此沒有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