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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日在在九月下旬。
差不多九月中的時候,謝航宸忽然在校內上給她發了私信, 問她要現在的地址和電話。
那時她傷心的勁還沒緩過去, 全無進入大學校園的新奇和興奮,連校內都沒怎麼上過,所以隔了好兩天才看到謝航宸的私信。
她回他:不用了。
他沒說什麼, 禮物卻還是寄到了。
收到之後, 她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問他到底是怎麼拿到的她新地址和電話,尤其是那地址還是明確到她宿舍樓的。
問過之後, 謝航宸說,他一開始以為她不想回她, 就在她校內留言板上翻了翻, 找了幾個人問。
「你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啊, 說我是你高中同學, 想起來你就要生日了,準備寄禮物給你。」
夢境斷在他這條私信回過來的那一瞬間。
耳邊傳來舍友的鬧鍾鈴聲, 唐榕睜開眼, 揉了揉微微發澀的眼角,準備起床洗漱。
她有點可惜, 如果這個夢再做下去,更長一點就好了。
因為她很想在夢裏把當年沒有說的質問發過去, 再拉黑了事。
懷著對重生前自己的反省, 接下來一周裏, 她專注學習,一次都沒去隔壁找過謝航宸。
她也不擔心謝航宸會在被她甩了臉色後再來找她,她太清楚這人是個什麼德行了,她都把話說得那麼不好聽了,憑他的性格,想必也不會再來自討沒趣。
可她沒想到,這回她竟然猜錯了。
周五夜自習結束,輪到她和班上37號留下做值日。
37號叫梁曉麗,是個個子很嬌小的女生,唐榕琢磨了一下,感覺她應該沒法提水,就主動表示打水的活交給自己。
梁曉麗很驚喜:“謝謝!那我多掃兩排吧!”
唐榕:“行。”
說完,她就拎著水桶去了樓梯盡頭的洗手間打水。
教學樓裏為了節省水資源,每個水龍頭出水都很慢,唐榕為了打滿一桶,在那等了好幾分鍾。
好不容易提著水回去時,教室裏拿著掃把的已經從梁曉麗變成謝航宸了。
唐榕一愣,旋即皺起眉頭:“你來我們班幹嘛?”
謝航宸:“我同桌在等你同學一起回家,我讓他們先走了,我陪你做值日吧。”
唐榕本來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憑什麼啊?
她要是拒絕了,豈不是要一個人打掃整個教室?他樂意做,那就讓他做唄。
這麼想著,她神色不變道:“好,全班六排,左三排你,右三排我,前黑板你,後黑板我,窗戶從中間那道牆開始分。”
謝航宸大概沒想到,她會把一個簡單的值日分得這麼清楚。
這其中劃清界限的意味,未免太明顯了一些。
他自問最近完全沒有得罪過她,甚至待她很不錯,算上這次,已是連續三次主動求和了,可她卻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不再往來。
這讓他十分不解,也微微有些挫敗。
因為不解和挫敗,兩人打掃教室的時候,他一直在想,唐榕到底怎麼了?
相比他的心不在焉,唐榕迅速地進入了值日狀態,先把後黑板擦幹淨,再掃過她負責的那三排,最後用濕抹布擦了窗戶。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鍾,這二十分鍾裏,她一句話都沒說。
待最後一塊窗戶擦完,她才抬起頭,對還沒掃完左三排的謝航宸說:“水是我打的,既然你替了梁曉麗,那用完你去倒了把水桶歸位。”
謝航宸:“好。”
應完,他又忍不住補充道:“我再幾分鍾就好了,你等我一下,我們一起走。”
“不了,十點最後一班公交。”她才不想跟他一起走,“我去趕公交了,後門我帶上了,前門你負責,我走了。”
“唐榕。”他似乎生氣了,聲音又低又沉,“你到底想怎樣?”
唐榕心想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是你到底想怎樣啊?難不成我不理你了你反而要倒貼我了?
但她沒這麼說,她隻背上書包,聳了聳肩道:“我想去趕公交啊,這麼晚了打車很貴的。”
這種明知道對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但就是答成另一個問題的做派,謝航宸以前沒少對她用。
現在輪到她反過來這麼對他,她不得不承認,還是有點爽的。
不過她也沒說謊就是了,晚自習九點十分下課,她等到教室走空,打了個水,做了個值日,就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再不抓緊時間,恐怕真的趕不上最後一班公交。
下了教學樓後,她幾乎是一路狂奔著往校門方向跑的。
跑到一半時,她聽到右側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偏頭一看,居然是上周和她聊過校園鬼故事的一個校籃球隊成員。
唐榕回憶了一下,記得對方好像姓夏,但不大確定,就省了稱呼揮了揮手:“這麼巧啊。”
“你應該是輪到做值日吧?”男生拎著包快步跑過來,順道解釋自己為何也走得這麼晚,“我也是輪到整理器材室。”
唐榕:“你應該是住學校附近的吧。”
男生聞言,先是一愣,而後才點頭:“對啊。”
他反應過來了:“哦對,你是寄宿生,沒在附近租房子,回家挺麻煩的吧?”
唐榕點頭:“是的,所以我得走快點,趕最後一趟公交。”
他立刻配合地加快腳步。
唐榕:“……”
其實她的意思是她想先跑,不是讓他跟她一起跑。
不過時間緊急,來不及說太多,她隻能揪著書包背帶繼續朝校門口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