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民眾到底是支持阿爾伯特還是你?
你若有意爭奪皇位,之前便該表態,或者如今告訴我和喬舒雅也可!
非要曖昧不清,不利於如今搖搖欲墜的獸人帝國鶴垣九!”
他更怕如今願意退讓的鶴垣九,是因為稽查隊不好的名聲他上不了位。
可先有攻下主星,斬殺前皇族,後有前線的軍功,這一切足以洗刷鶴垣九過去走狗以及各種難聽的名聲,更能令他凝聚民心,與阿爾伯特叫板。
沅予炩想到,鶴垣九也想到,喬舒雅更是想到。
甚至不隻是他,其他支持他們這邊的勢力也會想到。
若他們要渾水摸魚,若想要從龍之功,這些不安分的人必定會在國家剛定時,挑撥鶴垣九,離間阿爾伯特與鶴垣九之間並不堅固的關係,甚至還有鶴垣九與喬舒雅的感情。
再好的關係,再深的感情也經曆不起被人整日挑撥。
隨便舉個例子,就如同某人有位美貌的伴侶,旁人整天和你說,你伴侶真漂亮,肯定會出軌。
前期會惱怒,甚至撩袖子揍人,可中期便麻木,甚至置之不理,荒唐可笑的是到最後反而會聽進幾分,逐漸到最後認同。
沅予炩賭不起,也不敢賭。
如今他的要求的確過分又好不要臉麵,可為了將來為了今後,這些小人他不得不現在做了。
鶴垣九眼中隱藏著滔天的怒火,固然心中明白沅予炩的顧慮。
可沅予炩卻並未為他考慮半分而令他惱羞成怒,自己為人的確不如阿爾伯特,可也不是言而無信之輩!
“我若要掙一掙又有何不可?沅予炩既然你也說了,我與阿爾伯特勝負不過伯仲之間,我若想要上位,又有何不可!”鶴垣九咬牙切齒,似是被逼急了吐露真言又似乎是被逼的不得不奮起反抗。
可鶴垣九卻不敢回頭看喬舒雅一眼,也是真。
沅予炩卻並沒有如鶴垣九那樣惱羞成怒,或者憤怒,反而一切歸為平靜。
“你真有這打算,便讓一隊自己選跟你還是跟我。”那口吻,到是讓一旁憂心忡忡的喬舒雅抿緊了嘴,白了沅予炩一眼。
那小子的口氣就像對老公心如死灰的妻子,決定和丈夫離婚,現在分家產呢。
不過兩位當事人卻沒這感覺,鶴垣九反倒是有滔天的怒火,卻不知如何發泄,眼下的感覺就如同自己使勁打出一拳,卻並未擊中要害,反而打在棉花上一般。
一時間,鶴垣九到是進退兩難。
兩人僵持不下時,喬舒雅立刻上前打圓場,“讓垣九這麼做也是讓他難堪,垣九也是要領兵打仗的將領,如此豈不是令他臉麵全失,在自己的士兵麵前也毫無尊嚴?和不讓一隊的隊長克羅發表這聲明?
星博上那份,讓鶴垣九轉發下,表示認同或祝福他們將來順利便也夠了。”
沅予炩簡直對這無憂無慮的小亞雌沒辦法,雖說聰明,可他沒發現他和鶴垣九如今爭論的已經不是一隊的問題嗎?
而是鶴垣九到底有沒有野心,喬舒雅就算是他的伴侶,這些事也無法決定鶴垣九心裏真正是怎麼想的。
雖說有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說法,但沅予炩自己心裏清楚,對男人而言,江山與美人間,自然是江山難得。有了江山,還怕沒有貼心的美人?
可沅予炩看了眼緊張的喬舒雅,這些話自然是說不出口。
“罷了。”沅予炩嘲諷的笑笑,“讓一隊來接我們。”說完便切斷通訊。
沅予炩的退讓是因為喬舒雅,更是知道如今再逼,怕是真會激起鶴垣九的反心。
眼下,既是警告也是試探。
不過,事到如今,沅予炩反而是真捉摸不透,或者說他不安於如今的現狀。
沅予炩望著窗外輕歎,“現在的局麵真的無法承受兩王相爭啊。”
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難看,又不道義,卻不得不。
喬舒雅張嘴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頭緊張的看著鶴垣九。
鶴垣九從他眼中看到不安,可如今他更想知道,“若我真有意這天下,你又該如何?”
偏向他的兒子阿爾伯特,還是自己?又或者這個善良過分的小亞雌幹脆理他們而去,隱姓埋名,不理世事?幹脆撒手不管?隨他們爭?
鶴垣九的話讓喬舒雅的心擰成一團,緊張又難過。
但他並未逃避這個問題,反而正麵的告訴鶴垣九,“若你真有意,我誰也不幫。”
在爭奪皇位的道路上,誰都有機會。
鶴垣九的確不該因為娶了自己而避嫌,可,可...
喬舒雅知道自己雖然這麼說,可心裏怕是明白,若真有這麼一天,自己怕是夾緊尾巴就逃了。
鶴垣九沉默,並未直接給喬舒雅一個明確的答案,而是轉身離開。
第二天,克羅帶隊離開主星,前往魯爾特星球接沅予炩和萊安。
昨夜的爭論,一隊的人並不知情,離開時還有說有笑與他們過去的隊長笑意滿滿的道別。
鶴垣九不置可否,目送他們離去後獨自前往前線,留下的喬舒雅至今沒有得到答案,自然依舊惶恐不安,不知道沉默一夜的鶴垣九到底是如何選的。
這份焦急令他有些憔悴,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民眾,應付並未被處死的皇室,其中就包括七親王。
七親王的投向是因為局勢逼迫,他不得不如此。
若心中還有這個高等文明,他明白,自己必須立刻帶著人順從阿爾伯特這一邊,並凝聚民心。
否則,獸人這個種族都會成為曆史。
可他真的甘心嗎?
並不,若非不甘心,當初沅予炩說之於情動之於禮時,他便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順勢相助。
可年邁的七親王不想麵對自己為之驕傲的皇室消失在曆史的長流中,因此他的選擇無可厚非又是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