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個的,時辰都忍不住笑:“我說你們,當時我要你們投資的時候,幾位可都慢條斯理、斟酌來去,怎麼到了阿越這裏,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小柯這個,就他這廚藝,火不起來天理難容。咱們投資,啥時候有過這種幾乎百分百成功的好事啊?……再說了,這麼厲害的大廚可難找,以後咱們想請小柯大展身手,不知道要排幾年隊呢。這哥幾個不得……趕緊趁著小柯鋒芒初露,蹭上車啊?好歹靠著投資人的關係,能混口飯吃呢。這可真是過了這村沒這店。”
那富二代誇張道,一時間大夥全笑了,都說他:“估計你這麼個吃貨,別的都是假的,就是想‘混口飯’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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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白越到首都開店最大的問題已經有人等著給解決了。托這幾位的福·,首都“柯家飯館”的選址、審批等等進展順利。白越隻需要往首都跑幾趟辦一些證明,其他時間都可以在W鎮安心地帶徒弟。所謂徒弟,指的是那位林廚,還有兩個幫廚,他們不大願意離開家鄉,所以決定留在老家幫柯父經營W鎮的柯家飯館。當然,這幾個月白越也直接在首都選出了幾位人品和廚藝都還不錯的新徒弟,簽了合同,一切就等著首都的新店開業。
在薇博上,白越也公布了這個好消息,不少網友——尤其是首都的網友,興高采烈地祝賀並轉發,開心自己終於可以吃到傳說中的美食了。也有不少非首都地區的網友哀嚎,紛紛詢問白越什麼時候在他們的城市開分店。
白越看著網友們的祝福和期待,心裏很開心,可惜開心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在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時從喉嚨裏發出一個懊惱的單音。
夏楠音。
見鬼。
如果不是考慮到柯父柯母的心情,他一定會把這個人的手機拉黑(但是想想吧,如果養子委屈兮兮地跟柯父柯母抱怨說“哥哥不接我電話了”,後果回是什麼樣)。
白越翻了個白眼,接起了電話。
“哥,你最近還好嗎?”
夏楠音咬著嘴唇心緒複雜。
他也是看到了白越新發的薇博這才坐不住了。
其實白越突然在網上火起來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但那個時候,夏家正亂成一鍋粥,不少股東或是其他不知拐了幾個彎的“親朋好友”都試圖給夏老頭推薦他們的後代當繼承人。而茂華公司裏原本已經接受了小夏總未來要成為頂頭上司的人們,也又開始心思浮動起來——尤其是一幹副總,紛紛開始勾心鬥角。
夏老頭等著夏時辰妥協——誰會放棄那麼大一份產業?他想著,如果夏時辰追悔莫及掏心掏肺地好好道歉,承認自己錯了,並且承諾以後好好照顧夏楠音,訂婚宴當日跑人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然而夏時辰打電話噓寒問暖、專門從海外請了名醫來給夏老頭看病、給夏老頭送了不少好藥和部品,但卻再也沒提回夏家的事情。
夏老頭氣短起來,和老管家說:“算了算了,年輕人任性,當長輩的心疼他們,還不是最後由著他們的意?不和楠音結婚就不結,等他跟我認錯、還知道叫我夏伯伯,我就給他個麵子,讓他把楠音當弟弟一樣,也就算了。”
夏時辰沒有這個跡象。
並且夏老頭聽到風聲,他在四處拉投資,想要自己另起爐灶。
夏老頭當時就暴怒了,抖著手讓老管家叫人,要讓夏時辰知道商場不是這麼好混的。
老管家大著膽子按住了老主人的胳膊:“大少爺的性子您還沒看出來嗎?您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他就徹底回不來了。”
夏老頭怔怔地癱軟在了沙發椅上。
夏楠音不明白:“外公,產業是您的,他不應該求著您繼承嗎?最近這麼多人來拜訪您,不都是求著您的?您何必這麼顧忌他?”
老管家看著小少爺茫然不知事的麵孔,輕輕地歎了口氣。
於是在老管家的說辭中,夏楠音終於明白,原來夏時辰具有那麼大的不可替代性。夏老頭當然可以把產業交給別人,可是別人又和夏楠音有什麼關係呢?他們不是夏老頭帶大,不會對夏楠音有一星半點的憐憫。如果夏老頭堅持,就算是結了婚的人也會離婚跪地和夏楠音求婚,可這樣的人,夏老頭怎麼敢把夏楠音托付出去?
“……如果大少爺真的執意不回來,老爺就隻能找一個能力強的人接手茂華公司,然後,其他的遺產規整一番,最好的方式是捐一部分,給您換取官方的善意——至少,萬一,老爺身後有人要對您下手,官方的態度會對您有所傾斜。再成立一個基金,找專業可靠的人打理,定期給您一些錢——比如每個月給您一百萬。這樣您衣食無憂,而危險也比較小。”
如果是一大筆錢直接交給什麼也不懂的夏楠音,那真的就是小兒抱金於鬧市了。
定期給,給的不太多——是的,對於這個層次的富豪,每個月一百萬,的確不算太多。至少有能力設局把夏楠音吃了還不吐骨頭的人未必看得上,而看得上的人未必能有這個本事做得天衣無縫。再加上官方對夏楠音善意的態度,這些人必然會舉棋不定,不敢冒險。
夏楠音依舊會過得很富裕,或者說,非常富裕。
如果是最開始從柯家離開的他,聽到這個安排必然會欣喜若狂。
可是他已經回來了好幾個月,清楚地知道夏老頭的產業有多麼龐大,每個月一百萬?聽起來很多是嗎?可那隻是這份龐大家產中的冰山一角。
夏楠音見過全貌,又怎麼會甘心?——他明明是夏老頭唯一的後代,唯一有理由獲得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