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燕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她和馬仕途生的兒子,不是馬大彪的孫子,還能是誰的孫子。
可我看呂曉燕又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馬大彪伸手指著呂曉燕,手指因為生氣,有些發抖。
“你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兒子死去?”
呂曉燕還在笑,但笑容有了些變化,不知為什麼,我在她的笑容裏,好像感受到了開心的情緒。
“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忍心。”
呂曉燕沒讓馬大彪再開口,繼續說道:我本來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是你威脅我、逼迫我讓我生下來的,我早就說過,這孩子生出來後你拿去,他是死是活,管我屁事!
說到這的時候,呂曉燕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她臉色煞白,還有些瘋癲,她似乎還不過癮,還想繼續,卻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馬仕途趕緊坐在床沿上,輕輕拍打呂曉燕的後背,讓她別再說了。
馬大彪是真被氣的不輕,臉都憋紅了,他以前都是給我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何曾露出過這般模樣。
我再不插手,這家人得把病房的屋頂給吵下來。我說馬叔,都是一家人,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誰跟他們是一家人!”
得來,我這哪裏是勸架啊,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我正琢磨要不要先把馬大彪拉出去消消火,結果馬大彪自己冷靜下來了。
他看向呂曉燕的眼神,和呂曉燕看向他眼神一模一樣,充滿了冷漠。
他對呂曉燕說,也是對馬仕途說: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擺脫我嗎?隻要你肯救孩子,我們之間就再也沒任何關係了。
我愣住了,這是要斷絕父子關係?
出人意料是,呂曉燕答應了,而且答應的非常痛快。
“好!隻要你說話算話,我就同意。”
馬大彪反問:我馬大彪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
這話倒是真的,在和馬大彪認識前,我就聽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言,其中被人提起最多的,就是馬大彪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的事跡。
傳言馬大彪有個小弟,幫馬大彪打理過不少生意,也曾算是馬大彪的左臂右膀,可惜染了重疾,不到三十歲就死了。
小弟臨死前,馬大彪問他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小弟說他無妻兒,家裏卻還有六十多歲的老母,其他幾個兄弟不孝順,他怕自己死後老母沒人照看,希望馬大彪念在自己的情分上,多多照顧。
馬大彪答應下來,也是這麼做的,小弟死後,他把小弟老母接到山城最好的養老院,一直撫養到老母去世。
這件事情,也算是山城一段佳話。
馬仕途開了口:父親,你在外人麵前作秀的那一套,就別在用在我們身上了,我要你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作秀?這是什麼情況?
出奇的是,馬大彪沒有反駁,反而是問我:小強,你有紙筆嗎?
我當然有,平日裏我都會在口袋裏放一支筆和幾張空白藥單,以備不時之需。
我把紙筆給了馬大彪後,他還真找了個桌子,俯身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