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娘娘一拜稽首。”
“請娘娘再拜稽首。”
“請娘娘三拜稽首。”
胤祺盛裝出席,神情淡淡的看著眼前一身鳳冠霞帔的冰清,在睿王妃的扶持下,向禦寶台上的那個男子頻頻施禮。
胤祺想起三日前,胤澤告訴自己說母後要為他立後時,自己還在同情胤澤,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做皇後,可如今想來,最值得同情的,原來應該是他自己。
人生,還可以,這樣可笑。
王妃相扶,睿王侍後,冰清雖不知前路該要怎麼賺卻覺著心中平和。
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不知過了多久,冰清感到足下一緩,似是踏上了平地。
“妾身趙寶玉(臣睿王明軒)參見皇上。”兩個聲音清清響起,接著冰清感覺身邊的人又一次退離了自己。
“皇叔、王妃,免禮平身。”聲音清脆爽利,透著霸氣。
“謝皇上。”
“皇後娘娘,”王妃轉向冰清,扶她在與龍椅並排而置的鳳椅上落座,“恭請娘娘安坐。”
那清透的聲音,沁人心脾:“謝謝王妃。”
聽得寶玉王妃,粲然一笑。
旋即,同睿王一起,退於一側。
台下,文官在東,武官在西,這般布局的文武奉迎者皆跪於地上,俯首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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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的鞋子,大紅的袍角,金線織就的九龍戲珠的圖紋,那般清晰。
闖進冰清視線的,隻有這麼些許。
冰清未曾見過胤澤,也鮮少聽淩風提起,對於胤澤,冰清一無所知,也不曾猜想過,自己要嫁的到究是怎樣一個男子。
直到胤澤依禮牽起了她的手,從那掌心傳來的溫潤,竟讓她日後留戀不已。
溫暖的大手,仿若當年的禦風。
冰清泰然,任由身邊的男子牽引著,一步步向鳳椰走去。
那裏,等著胤澤的母後。
過火盆,踩瓦片,邁禦階,有胤澤的幫助,冰清都走得順,唯獨在跨馬鞍時,出了紕漏。
而這,恰恰是天衢最忌諱的。
“鞍”與“安”同音,取其“安全”耐久之意。
放於門檻上,暗示新娘跨馬鞍,一世保平安。
當新娘前腳邁入門檻,後腳抬起還沒有落下的時分,這時便該由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全人”把馬鞍抽掉,正好契合了“烈女不嫁二夫,好馬不配雙鞍”意義。
可是,折騰了三天三夜,已是疲憊不堪的冰清,卻因踩在了馬鞍之上而跌進了胤澤懷裏。
“該死!”
剛剛還臉上堆笑的聶飛鳳,那麼迅速的陰下臉來,低低咒出這一句時,也不顧帝後的婚典尚未完成,便攜怒而去。
驚得整個鳳椰的宮人,莫名的,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