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後,天衢的皇後!”
不知道自己這皇後的位置還能坐得幾時,可此時此刻,冰清說得很是篤定。
聽得牧庸連連點頭,意味深長道:“是,你是皇後,你也將是天衢永遠的皇後!”
這話說得冰清心上一軟,張了口卻不知該要如何繼續。
牧庸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慮,輕鬆一笑,問道:“娘娘可還記得伍思賢嗎?”
冰清恍然:“伍叔叔?”
牧庸心上一暖,點頭續道:“臣便是伍思賢的哥哥,伍思凡。”
冰清隻覺神思一片清明,難怪她初見太傅之時就覺著太傅有幾分眼熟,不想,當中竟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一時豁然開朗。
他鄉遇故知的欣喜和憶及往事的悲酸齊聚心頭,淚眼凝眸地望著牧庸,笑得醉人。
卻又是那樣地叫人雄。
“原來太傅來了天衢。”
牧庸蒼涼一笑,頷首道:“一朝去藍翎,十載客天衢。算起來,牧庸離開藍翎整整十年了。”
十年?多麼叫人心酸的數字啊,冰清依然記得十年前是一段怎樣黑暗的日子,一時心中百味雜陳,紅著眼兒,竟是一句話也再說不出口。
牧庸雄了,含笑道:“牧庸酒飲天衢,蹉跎十年。不想竟然在此遇到娘娘,能夠有幸侍奉小主,實在是牧庸的福分呐!”
冰清得太傅此言,瞬間清淚成流,輕笑著望著牧庸,囁嚅道:“對不起……”
牧庸眼中噙淚,笑著點點頭:“娘娘一句對不起,說得臣心頭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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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枝風亂響,疏影月光寒。
一個褐色的修長身影矯捷地躍上了鳳椰的宮牆,踏著碧色琉璃同一個縱身穩穩落於牆內。
才一站定,一道寒光忽然從橫斜裏閃出,出手之快令人膽顫。
褐色衣袍的男子沒有防備,待反應過來時,已被削去了幾縷青絲,好在對方沒有取他性命之心,否則這一劍過來定是傷得不輕,這樣忖來,隻覺心下驚悸不已。
持劍的人在看清這突然闖入者的正麵時,認出了來人,訝道:“明王?是你?”
明銳定住心神,亦認出了莫愁便是那日陪在冰清身側的宮女,吃驚之餘,憤忿道:“大膽宮女,竟敢行刺本王!”
莫愁秀眉一擰,當即答道:“大膽明王,竟敢夜闖鳳椰!”
明銳無語言對:“你……”
細細想來,好像真是自己理虧。
莫愁見明銳理屈詞窮,仍舊保持著用劍指著他的姿勢,問道:“明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明銳答得理所當然:“本王聽說清兒病了,特意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