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庸向著眼前這純粹的人兒幽泳道:“其實,陛下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冰清為小兔子順著白毛的動作,稍稍頓了頓,也沒說什麼,隻默默繼續著自己手上的活計。
聽太傅續道:“陛下小的時候,太後望子成龍心切,對他要求異常苛刻,遠遠超出了一個母親該當對待兒子憚度。
陛下吃了不少苦,也從來都沒有在太後身上得到過一絲絲的母愛。可是,陛下每每還是很能夠有那麼一天,太後可以真正愛他,就像尋常人家的母親疼愛自己的兒子一般。”
冰清不由一怔,問道:“母後不疼陛下嗎?怎麼會呢?天下哪有做母親的人能不疼自己孩子的?”
牧庸道:“太傅沒有騙皇後,陛下便是做得了天衢的皇帝,太後也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對他憚度,這是陛下心裏永遠的結。故而,太傅希望皇後能擔起太後未曾對陛下履行的責任,多給陛下一些些溫暖,一些些柔情,假以時日,陛下定會感動的。”
冰清算是聽明白了太傅的意思了,也不做任何回應,隻揚眸看了眼胤澤身邊的向梅語,想胤澤有向梅語在身爆也就應當足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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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姐夫,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釣魚的嗎?怎麼跑到山裏來了?也沒見有一窪水,一眼泉的呀?”
馨羽跟著胤澤和向梅語一同進到一片楓林裏,但看秋時,紅葉勝火,菊似織錦,摧枯拉朽地鋪得滿山遍野都是。
胤澤聽馨羽有此一問,笑而答曰:“誰說魚一定就在水裏的。”
馨羽拿紫袖擦了擦汗,奇道:“魚不住水裏那不就得死了嗎?”
胤澤繼續打啞謎:“子非魚,焉知魚!”
馨羽一忖,惑道:“一定非要是魚才知道的嗎?”
胤澤笑而不答,隻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哎,皇上姐夫……”
馨羽方要去追胤澤,前邊的向梅語忽然回頭,對著她沒好氣地說道:“皇上就是皇上,不許沒大沒小!”
馨羽為這莫名的教訓,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時就不管人是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了,當即回聲喝道:“你嚷什麼嚷啊,我皇後姐姐都沒有這樣跟我說過話,你憑什麼衝我吼啊?”
向梅語臉兒一變,惱道:“難怪你沒有教養,原來都是皇後慣出來的!”
馨羽這便發狠了,伸手往自己腰間係著的蹀躞帶上一摸:“你說我嚴馨羽就算了,你要膽敢再說我皇後姐姐一句不是,看我不叫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向梅語當下漲紅了臉兒,氣得一句話再說不出來。
胤澤趕忙返身勸解,拉開了向梅語好生寬慰。
向梅語對上胤澤這便委屈得不行:“皇上,你看她這樣沒有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