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夢魂,千裏人長久,’便是雨僝雲僽,格調當依舊!”
冰清聽了,對著牧庸清清一笑,竟覺是數不盡的心酸,“太傅……”
牧庸隻笑著向她點點頭,便是她什麼都不說,他也能夠體諒她無法宣之於口的彷徨的情緒。
牧庸帶著冰清向馬車而去,還在擔心冰清這一路上該要如何熬過,卻忽見胤澤從側裏而出,伸了手,一把將冰清攔腰劫下。
冰清猝然一驚,迅速地看向胤澤,“陛下?”
胤澤卻不看她,隻對牧庸含笑道:“太傅請先行上馬車,朕帶皇後騎馬。”
帶她騎馬?跟向梅語一起嗎?那她豈不是多餘得很?
冰清不敢直接跟胤澤說不,隻轉眼看牧庸,欲言又止:“太傅……”
孰料牧庸但笑而已:“皇後隻管跟陛下去吧,陛下馬騎得好自不必說,太傅相信,陛下也一定能像國舅一般好好看護皇後的。”
胤澤笑著頷首,一副“那是自然”的無害表情。
牧庸遂笑而離去。
冰清怯生生地轉向胤澤,胤澤低頭看她時,瞬間黑下臉來,一瞬不瞬地瞪著她看。
瞪得冰清幽幽垂眸,俄而,隻覺身子一輕,就被胤澤打橫抱起,朝著他的“玄狐”馬大步而去。
冰清被胤澤扶上馬背,轉眼就見了向梅語騎在與“玄狐”並排而立的一匹高頭大馬上,並不友好地看著自己。
也似乎看出來了胤澤的“用心良苦”,想他便是要自己提前學會跟向梅語和平共處,冰清又還能說不的嗎?
她不能跟胤澤說不,也不能跟自己說無所謂。胤澤都不知道,每每看見他跟向梅語卿卿我我的時候,她其實會是怎樣的難過。
待胤澤上得馬來,冰清終於忍不住對他囁嚅道:“陛下,臣妾不願騎馬,請陛下恩準讓臣妾回馬車去吧。”
胤澤握著韁繩的手頓了一頓,暗暗猜度,她是難受了嗎?好戲才剛剛開始她就受不住了?
含要難受也是她自找的,誰叫她對他沒心沒肺,不冷不熱的,他就想要看看,到底誰能讓誰難受。
“朕看皇後還試乖跟朕騎馬吧,否則,不僅太傅要說朕不雄皇後,四叔也要怪朕不憐惜皇後了,弄得朕君臣不和,皇後可擔待得起嗎?”
說畢,再不顧冰清,雙腿一夾馬肚,“玄狐”就撒開了腿小跑而去。
一路上,胤澤對冰清不聞不問,任她自己雙手搭住馬鞍前橋而已,隻對向梅語關懷備至,體貼得很。
而向梅語因為冰清在胤澤的馬上而甚覺不痛快,於她而言,冰清就是介入她跟胤澤之間的第三人,既然是情敵就不可能會待她歡喜得起來,即便胤澤對冰清並不怎麼待見,她也無須將冰清放在心上,可看到胤澤帶著冰清同騎一匹馬,她還是難免會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胤澤遂兩邊都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