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下還給明家(1 / 1)

炎鑄緩聲:“炎鑄隻聽說,九都郊野有道士設壇做法,說什麼夜觀星象,主星暗淡,客星明亮;又說夜來做夢,夢見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碩大的蝴蝶,停在一株牡丹花上,而花葉俱被蝶翼所遮蔽。”

牧庸頷首:“說到底,不過是‘喧賓奪主’而已。”

見牧庸說得那般輕巧,炎鑄卻急了:“‘喧賓奪主’還不夠嗎?什麼人‘喧賓奪主’而能使天公慍怒,降下霍亂在我天衢?這不是很明顯嗎?如今天城、九都流言四起,百姓們議論紛紛,怨聲載道,是有人懷疑皇上的正統啊!”

接著,又踏進前來,續道:“炎鑄雖努力打壓,可這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又如何打壓得下?皇上遲早是要知道的。”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適為川宅決之使導;為民宅宣之使言。’”牧庸仍舊頷首:“國公大人既然如此清明,想必也比牧庸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想推陛下下位的了?

能在九都的部分水源中投毒,不惜屠害百姓以造成霍亂假象,其手段不可不毒辣,其謀劃不可不‘高明’,這般處心積慮,也實在是難得一遇了。”

炎鑄神色惶惑,隻看著牧庸,頗為不解,但聽牧庸續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九都‘霍亂’可除,而民心難治。常言道,心病還要心藥醫,解鈴當須係鈴人!國公既然心裏也替陛下著急,也為陛下擔憂,為何不肯去為陛下做點實事?跑來跟牧庸鬥嘴,又於事何補啊?

想陛下若是知道,自己一心要徹查的‘霍亂’,結果卻查到根源還在自己身上,那心裏該是怎樣的苦悶?!他是該要拿什麼去向他的臣民交待呢?”

炎鑄不由大感雄,僵在當場,忖了片刻,越想越不能夠接受,一張老臉上,神情驟變。

==================================*冰*清*皇*後*============================================

“是你做的嗎?”

寧心宮裏,炎鑄摒退左右,顫聲質問著聶飛鳳,隻期望自己是多心了,“九都‘霍亂’,可跟你有幹係嗎?”

起初問得這般突兀,著實是叫聶飛鳳莫名了片刻,轉而就又很快地明白過來,端坐在鳳榻上,擱下茶盞,平平靜靜地說著:“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炎鑄登時疲軟,無力地閉了眼,又迅速睜開,用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痛心疾首地嘶聲道:“你不要忘記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聶飛鳳垂眸,淡淡而答:“他是我不貞的證據。”

炎鑄更覺痛心,不禁失聲:“……十幾年都過來了,你如今還介意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