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男人啊,也就隻有在自己的女人麵前唯唯諾諾,一到人前,那可就得讓人瞧瞧我們的男兒本色了。”
傅君瑜感動得很,怎麼這話平日都未有聽他說過呢,溫柔地撫摸著張法言俊氣的眉眼,深情而喚:“相公,我錯了……”
張法言拍拍她的背,笑著點頭:“夫人錯了,那也是對的。”
傅君瑜湊近他就獻上了一個香吻。
好一對恩愛伉儷啊,看得胤澤羨慕不已,想張法言便是上早朝都要帶著傅君瑜去的,也真是愛得須臾不離了。
可中庸之道,過猶不及,這樣,當真就好嗎?別忘了,他可是一國之君!
忍不住煞風景地說了句:“時下局勢,怕是藍翎很快就會有一場喋血之戰了,而這鳳城乃豎都所在,屆時,勢必戰火最盛,也不知張兄和嫂夫人可有何打算嗎?”
傅君瑜移目張法言,張法言心上一怔,才啟口道:“尹兄莫要擔心,東邊的北藩和西邊的西僵隔得鳳城遠著呢,戰火再怎麼盛也染不上我鳳城來。”
“那天衢呢?”
胤澤說得慎重:“鳳城位於藍翎最南部,離得天衢最近,難道張兄都不害怕天衢的嗎?”
張法言不以為然:“天衢?扯淡!天衢礙著冥山天險,那個能耐攻得過來?”
繼而又很神秘地跟胤澤說著:“我告訴你啊,你不知道,上月,天衢有一路軍馬暗中搶越冥山,不幸被我軍發現,而被困在牢穀裏,不算那逃出去的,整整兩萬多人一個都不肯投降,結果全部戰死了,那個場麵叫一個悲壯啊,牢穀裏血流成河,兩萬多人屍骨堆砌起來都可以把整個牢穀給填平了,真就是一個萬人坑。”
胤澤知道,他說的就是自己四叔,睿王明軒帶領的那一路人馬。
聽得胤澤脹紅了眼,強忍著心頭的悲戚,再不言講。
傅君瑜亦嬌嗔道:“相公啊,你說這麼血腥的幹什麼啊?真嚇死人了!”
張法言趕忙好生安撫道:“夫人不怕,相公在這兒呢。”
傅君瑜偎進張法言懷裏,乖巧而嬌弱。
胤澤垂眸思量,一杯一杯複一杯地給自己灌酒,想起太傅曾經在陶然亭裏請他的皇後喝酒,他那時還不經意間說過,誰都能醉,唯有他不能喝醉,可此時此刻他忽然很想大醉一場。
文人不都說一醉解千愁嗎?那醉酒的滋味應當是很美了。
可他隻知道他心愛的皇後喝醉了就色膽包天,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喝醉酒的時候,會哭的跟個孩子一樣,還一遍一遍地喊著他皇後的名字。
結果,張法言正是酒酣耳熱,攘袂持杯之際,胤澤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隻看甄彧和李謙,順著來時的路,一人一程地將他給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