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皇後了(1 / 1)

冰清隻淡淡啟口:“明銳,我什麼都能給你,唯有真心,不能騙你。”

真心不能騙你。多麼輕巧的話啊,她都不知道這話聽在他明銳耳中有多少的殘忍嗎?

他方才還希望她能跟他說幾句話的,哪怕隻是一個字都好,然她說了,竟比什麼都不說要更叫他難受。

得不到你真心,便是你什麼都給我,便是我要了再多又當如何呢?

無為有處有還無;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愛她卻不為她所愛,原來是這般痛苦和絕望!

明銳無比受傷地僵在當場,尷尬、錯愕並存的一瞬,俊眼泛紅,恨意肆起,忽然伸手,大力攫住冰清纖細的身子,猛地低下頭,含著她香軟的薄唇,恨不能似寶兒當初一般狠狠咬她一口才好。

冰清睜著一雙清亮的美眸,平平靜靜地看著明銳。

那般沉穩的姿態,那般清冷的模樣,無一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是了,她不會徒勞地掙紮,亦不會失態地哭泣,她卻選擇這樣冷靜的方式麵對他。

當真是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嗎?還是心無所戀,便可無牽無念?

明銳聞著她輕柔的吐息,看著她噙淚默默閉上雙眸,仿若在等待著,準備著接受他給的懲處。

可他又如何咬得下口,他哪裏舍得咬下去?他做不出任何傷害她的事來,也學不來所謂的無毒不丈夫,竟忍不住失態,任兩滴溫熱的淚水奪眶而出。

心裏某個地方,那麼冰涼,那麼絕望,一段心腸,一片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隻能是鬆了手,退開她,淒然回轉,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出門,消失在無際的雪夜裏。

冰清睜開眼來,瞬間清淚成流,身子一軟,疲累地癱在冰冷的地上,任由嚶嚶的哭泣肆意蔓延。

簷前,映雪,一道玄色身影,自廊外迅速掠來,狐裘披風一旋,就將軟在地上的冰清裹了個嚴嚴實實。

冰清隻忽覺一陣天昏地暗,猝然抬頭,還未及看清對方臉孔就已然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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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的主帥大帳裏,胤澤支頤著手從寬椅上一覺醒來,竟覺比睡前還要冷得厲害。

側身去尋可以禦寒的物件,不由注目著搭在扶手上的一方鵝黃的羽緞,想起當初在東城的大帳裏,皇後總會在他睡著的時候悄悄地把羽緞給他蓋上,然今,便是他隨身帶著這羽緞,卻再無人在他睡著的時候替他蓋了。

胤澤不覺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