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妙真房間隔壁,應該就是這十幾個人的頭了,武六七和雷妙真幾乎是將耳朵貼在了牆上,仔細的聽著隔壁的聲音。隻聽見裏麵都是喝酒碰杯的聲音。然後還夾雜著一些粗俗不堪的語言,聽得雷妙真臉色一陣一陣的發白。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裏麵一直都沒說到正題上,都是在說誰跟誰關係好,那個工部的郎官家裏老婆紅杏出牆,哪個官員家的公子有喜歡了那個風月場上新來的頭牌,被老爺子打的死去活來。
最後,一個長滿大胡子的家夥幹了一大碗酒,道:“你說老子們好好的在南京待著,非要給咱們這樣的差事。殺一個人?還要秘密進行?要我說,直接按上一個反叛的罪名,直接將這個鎮子屠了算了。”
旁邊的一個人似乎是比較沉穩,道:“頭兒,今非昔比 ,那個時候藍玉案,咱們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殺人,現在當今萬歲可是十分狠的人,根本就不容許咱們再出岔子,給他留下濫殺無辜的口實。所以還是要找到蒯祥,然後殺掉。”
“說的輕巧,這同裏不大,可是咱們轉了一天了,卻根本就找不到蒯祥的家在什麼位置上,不是說蕭儀知道蒯祥住在什麼地方麼?”
“這老家夥,也許是自己忘了。害的咱們幾個都累成王八蛋了。”
“得了,不多說了,哥幾個趕緊睡覺,按照蕭儀說道。他家門樓上總是設計成十八方星宿的樣子。可是老子懂什麼十八方星宿啊。”
這些話,都被武六七和雷妙真聽到了,都是渾身一驚,看起來自己猜測的不錯,這些人還真的是衝著蒯祥來的。
不過慶幸的是,他們似乎也是被同裏複雜的水道給弄迷糊了,到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呢。
這個時候,雷妙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一臉的懊喪。
武六七輕聲的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雷妙音說道:“我想起來的,沈萬三是認識蒯祥家的,他跟我說過,蒯祥的門樓不出奇,也不是什麼十八星宿的樣子,而是他習慣用一塊泰山石敢當安置在院門,但是怕招人耳目,這塊石敢當做的相當的隱秘。”
武六七便是一臉的無奈,指著雷妙音道:“你啊,真夠耽擱事情的,你要是早想起來,咱們還用這樣費勁麼。明日咱們也不雇船了,就在岸上走,去找找石敢當就好了。”
雷妙音表示同意,武六七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下。第二日清晨,旁邊的官差還在酣睡,兩個人便已經動身了。
清晨的同裏小鎮,水波寒烈,水裏的水草都是看的清清楚楚,而武六七卻絲毫沒有興致去看兩旁的風景,關注的重點,便是石敢當了。
泰山石敢當,是民間的一種崇拜,民間不像是官府,信佛的很少,當然也是因為貢獻不出那麼多的香火錢,人們往往都信奉城隍土地等等樸素的神邸。這泰山石敢當還算是比較上一些檔次的。
泰山石敢當,一般來說是產於泰山山脈周邊的溪流山穀的靈石,“岱嶽美名五洲揚,千載神說接大荒,中華奇石數不盡,唯有泰山石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