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死,卻不敢表露的太明顯。
“喏,可以吃了。”杜蘭德忍笑將麅子腿割下來用木棍串起來遞過去,“小心點,很燙。”
胡蝶接過油紙,小小地咬了一口外焦裏嫩的烤肉,雙眼頓時笑成兩彎淺淺的月牙。
杜蘭德笑著搖搖頭,將自己吃的那份分出來後,把剩下的麅子肉割成一小塊一小塊,以油紙包包好放在包袱裏。
如今天氣寒冷,烤好的肉能保存較長時間,一旦他被機器帶回現代,胡蝶也能靠著這些食物過幾天。至於後麵的路,隻能看她造化了。
半夜,胡蝶被一陣聲響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是杜蘭德的夢囈。男人雙手抓著脖子,閉眼不停地晃動腦袋:“渴,好渴……”
胡蝶忙不迭爬起身跑到洞外捧了把雪回來,小心翼翼地塞進他的嘴裏。
如此往複四五次,杜蘭德才慢慢醒來,有氣無力地說出幾個字:“果子有毒……”胡蝶由於剛剛的跑動,有些氣喘籲籲,聽見杜蘭德的話,再看看他如今奄奄一息的模樣,便知道他所言非虛。眼淚瞬間盈滿眼眶,她點點頭,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
最終什麼都沒說。杜蘭德喘著粗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到:“小蝶,亂世不需要風花雪月,而是求生能力。不僅僅是那些格鬥術,哪怕是如何生火、怎麼做飯、夏天知道怎麼辯識野菜,冬天
知道挖哪些植物塊莖才能食用。能記住嗎?”
胡蝶胡亂抹了把淚,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不再是大家小姐,我要學著堅強、自立。阿杜,你怎麼樣?”
杜蘭德搖搖頭,低聲笑道:“我沒事,我的時間快到了。”
胡蝶誤會了的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大限將至,無藥可救,握著他冰冷的手失聲痛哭。
杜蘭德見她這樣,本想解釋一二。但一陣眩暈襲來,他隻覺眼前一黑,就再一次脫力暈厥過去。
胡蝶嚇壞了,伸手試探了下他的鼻息,還好,他還活著,她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髒終於回到原地。
眼見將滅未滅的篝火和在昏迷中都冷得蜷成一團的男人,她的耳邊回響起男人的話。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學會各項生存技能,如今他中毒在身,輪到她照顧他了!胡蝶擦幹眼淚,再次走出洞外尋找枯枝落葉,一趟又一趟地抱回山洞,添到火堆裏。嬌嫩的手心被劃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口子,她卻渾然不覺的,隻一味地重複著揀柴、
添柴的動作。
在胡蝶的努力下,火堆越來越大,火光熊熊,將山洞照亮得如同白晝,可杜蘭德仍然神誌迷糊,嘴裏不停重複著:“冷,好冷,好冷啊……”
胡蝶無奈地凝視蜷成一團的男人許久,隨後緩緩解開彼此的衣裳,把他緊緊抱住,以自己的體溫為他取暖。可她終究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此坦誠相見讓她心中羞澀不已,隻得緊閉雙眼,依偎在他懷裏,一遍又一遍地低聲呢喃:“阿杜,如果我是醫生或者護士該多好,就不會讓
你為我受這麼我苦,我好想為你做些事,但我好無能,我唯一能做的,隻有用我的身體為你取暖。阿杜,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杜蘭德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清醒時,他看見兩人的樣子心中大駭,不想輕薄了她,極力想推開胡蝶,卻雙手乏力無法成行,反倒引得胡蝶將他抱緊。毒性一上來,他又
變得迷糊不已,隻知道一味地靠近身邊唯一的溫暖。清醒和迷糊的交替中,曖昧漸漸生根發芽,在每一個肌膚相觸的地方開出妖豔的鮮花,鮮花喚醒了某些遠古流傳下來的情愫。當情愫被喚醒時,空氣都為之膠著起來,似
有道道紅線將兩人緊密糾纏在一起。
杜蘭德本能地抱住了胡蝶。男人的身軀遮擋住世間萬物,叫她眼中隻看得見他,鼻尖隻聞得到他,指端隻摸得到他。而男人的黑眸中也隻剩下她的倒影,熾熱的眼神中寫滿對她的渴望,口中不斷念
著她的名字:“小蝶、小蝶……”胡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能如此好聽。她癡癡地看著杜蘭德,一雙美麗的眼睛漾出清光瀲灩。她雙頰泛紅,下意識地抱緊了杜蘭德:“阿杜,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