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德原本的打算是救下大帥,改變東三省的命運,這樣至少能給胡蝶重來一次的機會。離開現代時伯納德和堪培博士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15天後時空之門就充能結束
,到時候他們會發出指令將他炸得灰飛煙滅。隻要能達到目的,他無所謂自己的生死,也做好15天後死去的準備。沒想到一路隨著大帥回到奉天,過了既定的日子,他還是安然無恙,就連那塊連接時空之門的手表也
突然暗下去。
杜蘭德不是傻子,稍一思索就知道肯定伯納德那邊出了什麼問題,讓他們沒辦法來對付他。既是如此,他便心安理得在這個時空住下,也接受了大帥招他入麾下的提議。憑借著手裏那本“百科全書”,杜蘭德在這個亂世活的如魚得水。不僅在內戰中數次幫大帥趨利避害,還將蠢蠢欲動的日本人打得抱頭鼠竄,不敢輕易打東北的主意。隨之
而來的是職位節節高升,更和大帥最寵愛的六兒子結成異姓兄弟。奉天的人提到杜蘭德三個字都知道是大帥眼前的頭等紅人,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會做人,把大帥哄得開開心心,還和大帥跟前那幫一起打天下的老人關係也極好。尤其是
和大帥一道從關內回來的吳司令,簡直將他當做再生父母。
城裏的達官貴人都想將自家女眷嫁給他,交際場上的交際花也常常對他暗送秋波。奈何人家就是無動於衷,直叫城裏人都說大帥身邊的杜參謀長怕不是個斷袖吧?
少帥也曾擁著美人笑他像個清心寡欲的和尚,他隻是撫著一枚蝴蝶印章笑而不語。杜蘭德當然動過找胡蝶的心思,隻是奉天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找個不曾在交際場出現過的閨秀不是簡單的事。況且他也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後再出現在胡蝶麵前,因
此就耽擱下來。
直到四個月後,杜蘭德終於打聽到胡蝶的消息。接到確切消息的他忙不迭地站起身衝出去,甚至撞歪了剛進門的少帥。
“漢卿,抱歉,晚上喝酒我先自罰三杯!”杜蘭德腳下未停,遠遠丟來一句話。
少帥站穩身形,回頭看去,男人已經跳上汽車,消失在大門口。
“阿杜這是怎麼了,日本人又來騷擾了?”少帥疑惑問道。
“啟稟少帥,不是日本人來了。是參謀長一直尋的那位姑娘有消息了!”杜蘭德的副官笑著回答。“哦?是嗎?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少帥挑眉笑笑,“也罷,我也不好去做阻人姻緣的事。說來,我也許久沒和四小姐通話了。這奉天城內秋色不錯,也不知四小姐是否
有興致來遊玩一番,倒該打個電話詢問詢問。”
副官抿唇一笑,沒有說話。
杜蘭德趕到的時候正是下學時間,奉天女子中學校門口處處都是青春洋溢的少女。校長聽聞近日風頭正盛的杜總長駕臨學校,立馬親自出門迎接。
杜蘭德與校長禮貌性地寒暄,沒有發現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孩從不遠處走過。十四歲的胡蝶穿著藍衣黑裙的校服,梳著女學生中流行的雙馬尾,正和同學說說笑笑地往校門外走。她無意中看到同校長談話的那個帥氣的軍官,好奇地說:“喂,那個軍
官是誰啊?”身邊的同學看了一眼軍裝加身的男人,羨慕地說:“他呀,他叫杜蘭德,可了不起呢,他是大帥跟前的紅人,少帥的拜把兄弟,東北軍的總參謀長兼東北演武堂教官。我哥在演武堂學習呢,聽我哥說,杜總長還管著大帥的兵工廠呢。上個月日本鬼子主動挑釁,就是杜總長訓練出來的兵在半天之內,消滅鬼子一個聯隊,嚇得他們灰溜溜的再
不敢生事了。”
胡蝶微微張嘴,傾慕地說:“真了不起。”其實在家裏兄長也曾說過這個杜總長,據說他不僅運籌帷幄、料事如神,幫大帥打了很多勝仗,教日本人不敢造次,還懂得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掌管的兵工廠裏產出
的裝備甚至比許多西洋槍炮還厲害,而且他懂很多練兵的方式,直將東北軍的戰鬥力提升許多檔次。
兄長提起他總是讚不絕口。
因此胡蝶一直以為“杜總長”會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不然哪可能懂那麼多東西呢?不承想今天一見,對方竟然是個年輕英俊的男子。
胡蝶偷偷瞄幾眼那個挺拔的身軀,又匆忙害羞地收回目光,隻覺得自己心跳突然快了些。
出了校門,胡蝶一眼就看到家裏的車正等在門口,見自家小姐出來,福叔忙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小姐,今日在學堂一切可好?”
“都挺好的。”胡蝶甜甜一笑。
“大少爺在家等你呢,說是又得了個稀罕玩意,要送給你。”福叔笑道。
胡蝶欣喜地揚眉:“哥哥待我真好,我們趕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