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我蠢,但我不傻。
我怎麼可能再去相信康澤城的話?
我繃緊了身體,慢悠悠的轉過頭。
他的臉依舊沉靜溫柔,雙瞳裏散發出來的仿佛還是寵溺。
可正是這樣的康澤城蒙蔽了我的雙眼。
我難受的抿了抿唇,回望著他的目光裏盡是決絕:“要麼離婚,要麼就法庭見。”
我本來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我更知道,凡事不能將就。
要我留在這樣的康澤城身邊,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許是沒想過我會做到這個份上,康澤城竟隱隱怒了。
他一把扯過我的手臂,雙瞳裏迸射出來的是深深的不耐煩和厭惡。
“沈清歡,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離開我,你覺得自己還能釣到金龜婿?”
康澤城的話充滿不屑和鄙夷,拽著我手腕的手像一把鉗子,攥的我生疼。
我吃痛,想要掙紮,可他卻帶著我繞到法院側邊。
“你認清現實吧,你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留在我身邊,我可以照顧你後半生,我不逼你,你可以找一個你喜歡的男人,你們生下的孩子我來扶養。”
他明明是有求與我,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在我聽來,都那麼生硬。
嗬,我冷笑一聲。
心,涼的徹底。
他難道要我和他一樣,在外麵養小白臉嗎?
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想要的不過是平淡生活和一個愛我的男人罷了。
可很明顯,康澤城他不是。
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渣男,還是渣到骨子裏的那種。
“康澤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條發瘋的狗,讓我覺得可憐,可我絕不會同情你。”
我大力撇開他的手,用盡所有的力氣衝著他叫囂。
那種心被撕裂成一片一片的痛,讓我難以消化。
胸腔裏的心髒仿佛在這一刻裏要驟然停止跳動一樣。
我撐著院牆,指甲鉗進牆縫裏,指甲蓋都快裂開了。
康澤城沒說話,冷然的沉默。
過了片刻,他才終於回答。
他回望著我,舒出一口長長的氣體。
他說:“你曾經千方百計的勾引我的時候,更像一條發情的母狗,你知道嗎?真叫人惡心。”
惡心?
嗬。
我曾經以為男歡女愛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可在康澤城的嘴裏聽來,卻異常可笑。
我身體冷冷僵住,同時也在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感覺到可恥。
可我還是不甘示弱的回應他:“誰更惡心,我想你心裏清楚的很。”
我的話仿佛觸碰到了康澤城的逆鱗。
他臉上的神情由不耐變得陰鶩。
他靠近我,揚起手對我的右臉“啪”的一下打下來。
我吃痛悶哼,一把捂住自己的臉,眼淚迅速聚集。
我雖是孤兒,可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欺負過我,更別說打。
康澤城今天倒是破了這個例。
他溫柔用不上,狠心卻又過了頭。
我和他之間,該了斷了。
“這個巴掌,我記住了,我不欠你什麼,我們法庭上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