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回身欲走。
可目光觸及到陸雲軒的身影,他站在不遠處,目光裏是我看不透的沉著。
“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道了一聲歉。
而低垂下眼簾的瞬間,眼眶裏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啪嗒一聲掉落進水泥地麵裏。
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我還錯愕的時間裏,手就被一雙大掌反握住。
緊接著,耳邊傳來的是冷厲冰涼的反問:“他打你了?”
陸雲軒的話淬了寒霜,讓我從心底升騰起一抹涼意。
多麼簡潔而又明確的字眼,我怔征的點了點頭,淚水卻不爭氣的往外麵掉落。
我從不輕易哭,可這會兒卻怎麼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陸雲軒反倒淡定了很多,他牽著我,與生俱來的氣場秒的康澤城成了渣。
他喉結滾動,字字利落:“你加諸給清歡的傷,我遲早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不過一句話,我卻愣神了許久。
康澤城嗤笑一聲,上前接住陸雲軒的話:“陸先生,清歡是我的妻子,你隻不過是一個外人,憑什麼大言不慚說這句話?”
妻子?
好一個妻子,我攥住自己的手,剛想要反駁時,陸雲軒卻搶先開口了。
“過了今天,你就隻是清歡的前夫,她的餘生由我陸雲軒來守護。”
陸雲軒要比康澤城高那麼幾厘米,而他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狂妄囂張更是咄咄逼人。
強大的氣場將康澤城擊的潰不成軍。
這場較量,陸雲軒完勝。
我當時以為,陸雲軒是想保護我,所以才會對康澤城說這些話。
可沒想到的是,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
法院開庭審理前,陸雲軒攬住我的肩膀讓我不要害怕,實話實說便可以了。
但結果總是出乎意料的。
康澤城一上庭,就拒絕離婚,而法官讓我拿出指控康澤城性取向不正常的證據。
我懵了。
他是做法醫的,自然嚴謹的多。
他和那個男人的來往,我也是到現在才發現。
不知道是因為我笨,還是因為康澤城手段高明,以至於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而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手腳被綁,更無法取證。
麵對法官的質疑,我無言以對。
最後,法官以私下調解處理了這件事情。
當工作人員都離開後,隻剩下我和康澤城兩人在場。
我本來想扭頭離開,他卻在身後喚我。
“清歡,別鬧了,跟我回家。”
他的語氣低沉而又壓抑,讓我聽不真切,仿佛回到了初相識的時候。
可那些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我迅速的回過神來。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溫柔待我的男人了。
“家?我哪裏還有家?我唯一當做家的地方,也被你毀了,康澤城,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我轉眸,幾近歇斯底裏的瘋狂怒吼。
胸腔裏的心壁狠狠的震動著心髒,仿佛要裂開一樣。
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在一瞬間裏凝固了。
門口站著一道身影,他緩步走向我,黑色的西裝襯的他整個人如同一隻暗黑的鬼魅,齊整的短發遮住劍眉,深邃的黑目撰住我。
他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